“柏言?”
岑柏言心头跳,紧接着立即垂下眼帘,淡漠地说道:“不学习话,还是别占个位子。”
宣兆顿顿,刚想说些什,个抱着摞书黑人男孩小跑过来,看看他们两个人,问岑柏言对面是否有人坐。
岑柏言头也不抬地摇摇头,黑人男孩笑出口白牙,屁股在椅子上坐下。
图书馆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细簌交流声,宣兆离开也很安静,落拐时敲击地面声音都是极其轻微,仿佛生怕惊扰岑柏言。
直到坐在对面黑人男孩拍拍他手,岑柏言才恍然回过神,发现他笔正停在书页上,笔尖扎破纸张。
要起吃饭,这种时候岑柏言往往不会回应,宣兆也不气恼,像个招财猫似对岑柏言摆摆手。
他真在用这种笨拙、毫无新意方式追求岑柏言。
宣兆没有追过什人,他在这方面经验极度匮乏,于是只好通过观摩别人来学习。他阅览很多经典爱情电影、书籍,主人公在追求另方时候,无例外用到两种方法,“创造偶遇”和“制造惊喜”。
这边中医馆极少,能买到材料也少,宣兆去到另个洲买回草药,给岑柏言做药包,有安神,有助眠,有缓解鼻塞.于是每隔两天,岑柏言去完茶水间或是卫生间回来,都会发现桌上多个精致绣袋;宣兆学着岑柏言以前常做那样,时不时给岑柏言送些稀奇古怪小东西,有会发出怪叫橡胶蛇,有鼻孔里会流出稀糖玩具鼻涕虫,在每晚分开那个岔路口,宣兆会从口袋里拿出这些小东西递给岑柏言,和他说:“这个你喜欢吗?喜欢话明天可以和起吃晚饭吗?”
可岑柏言次都没有收过,也从来没有和宣兆起吃饭。
图书馆十点闭馆,岑柏言背包走出学校,在公交站台时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他不在。
他应该是放弃吧?他离开吗?他还会再来吗?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甫升起,岑柏言舌根泛起阵隐蔽苦涩,他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告诉自己这样是最好,这就是他所希望。
搭乘巴士很快到站,岑柏言不知道为什脚步顿,最后竟然没有上车。
司机没有因为他犹豫而停留,巴士驶离站台、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后,岑柏言才猛然发现他在干什,他低低骂声,抬手搭着额头,重重闭上眼。
岑柏言表现得非常冷淡,几乎是不给宣兆丝毫回应,然而他恶语相向或是冷眼相待都没有让宣兆气知难而退,偶尔岑柏言会在宣兆眼里看见丝气馁,岑柏言以为他就要放弃,然而只是眨眼功夫,宣兆又会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不管是分手前还是分手后,岑柏言发现自己拿宣兆总是点办法都没有。
三月上旬,学校宣布统进行季度测试,临时抱佛脚素来是中西方通用传统,图书馆里人骤然变多。岑柏言在五层找到张空着桌子,接杯咖啡后回来坐下,没过多久,眼前出现双白色帆布鞋和支黑色拐棍。
“今天没有别位置,”宣兆声音轻柔,“可以坐在你对面吗?”
岑柏言抬头瞥眼宣兆,从这个仰视角度看上去,他微长发梢搭着鼻梁,睫毛显得尤其纤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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