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身形顿住,那把黑色雨伞从身后伸过来,遮住岑柏言头顶。
——别来动摇,要你就骗到底,骗辈子,既然你已经不要过次,就彻底不
岑柏言置若罔闻。
巴士越来越近,岑柏言重新戴上帽子,宣兆抬手拦下他,语气难得严厉:“岑柏言,你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马上跟去医院。”
岑柏言闻言瞥宣兆眼,眼神嘲弄,仿佛宣兆说什让他无法理解话。
“宣兆,是你别再和开玩笑,去不去医院、什时候去医院用不着你管,”岑柏言说,“已经不需要你。”
宣兆眼神暗,低声说:“那不去医院,陪你去校医室,开点药好不好?”
“怎?”宣兆满眼焦急,忧心忡忡地问,“是不是很难受?”
难受,很难受。
岑柏言双目泛红,他大脑被撕裂般疼痛,半是因为高烧,另半则是因为宣兆。
两个声音在他脑海里交替响起,个无比温和,对他说“柏言,们重新开始吧,喜欢你,真喜欢你,你再给个机会,可以吗”;另个声音却冰冷到极点,不带丝毫起伏地说“岑柏言,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从头到尾,都是假”。
这两个声音在他耳朵里打架,耳鸣越来越强烈,岑柏言重重闭上双眼,仰头将后脑靠在冰冷站牌上。
那块地方泛起细微、不容忽视战栗感。
岑柏言垂眸看着宣兆,忽然有种口干舌燥感觉,都说脉搏和心跳是样频率,他现在心跳这快,宣兆定会察觉吧?
靠得近,宣兆鼻尖捕捉到岑柏言身上烟草味,岑柏言烟瘾不大,正常情况下不会在身上留下味道。宣兆在心底叹口气,抬起头无奈地问:“你这是抽多少?”
宣兆睫毛细软,像把漆黑刷子;说话时温热唇息扑在岑柏言鼻梁上。
大约是因为人生病时候理智和自控力都会断崖式下跌,岑柏言眼前晃,心尖泛起阵久违柔软,他稍稍垂下头,情不自禁地想要靠宣兆近点。
“不需要,”岑柏言连出声反驳力气都没有,喘息着说,“真不需要。”
巴士到站,车门缓缓打开,岑柏言条腿迈上车,宣兆弯腰拿起伞,跟在他身后。
身体里那股火愈烧愈烈,岑柏言处在片眩晕中,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宣兆气息,他潜意识在哀求道留下宣兆,想要宣兆。
然而这个荒谬念头出现,那种五脏六腑都在翻腾痛楚瞬间又席卷全身。
没有第二次,岑柏言,你不能被同个人践踏两次。
假,假,都是假。
岑柏言心头颤,疼几乎要直不起腰。
“马上调动司机过来。”宣兆掏出手机,快速在通讯录里翻找起来。
远处,开往学校巴士缓缓驶来,岑柏言缓和急促呼吸,抬臂示意司机这站有人上车。
“今天请假吧。”宣兆说,“你烧很厉害。”
近点,再近点.
哗——!
辆跑车疾驰而过,积水飞溅而起。
岑柏言忽然惊醒,猛然后退步,无意识地甩开宣兆手,宣兆猝不及防趔趄下,撑着拐棍站住身体。
岑柏言喉结止不住地上下攒动,围巾系太紧,紧到他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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