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多遍,岑柏言只是不相信罢。
宣兆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勾唇笑笑:“如果说是,你是不是就答应让留下来陪你?那好啊,是想要弥补你。”
“接受,”岑柏言平静地说,“接受你照顾。”
宣兆霎时间愣住。
明明是件开心事情,为什他会觉得如此不安?
他心跳得飞快,仿佛预感到有什事情即将发生。
“那你现在为什尽干些傻事,”岑柏言停顿下,“.为什呢?”
“.因为喜欢你,想要对你好,想要让你开心,知道做很多事情对你来说是种负担吧,”宣兆说到这里喉头哽,“但是——”
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个酸涩硬块,宣兆深呼口气,把橘子递到岑柏言唇边:“喏,吃这个。”
岑柏言别开头:“谢谢,现在不想吃东西。”
他头还是很胀很昏,但那种盘旋不去晕眩感好不少,岑柏言从床上费劲地坐起来,宣兆问他饿吗,要不要现在就吃饭。
岑柏言没回话,宣兆又问他想不想吃点水果,橘子怎样?
“.你走吧,”岑柏言声音依旧很虚弱,“不需要你照顾。”
“不走,”宣兆在椅子上坐下,“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恐怕想赶走也力不从心,又不傻。”
岑柏言看宣兆几秒,忽然低声笑笑:“觉得你现在挺傻。你以前不是这种人。”
离岑柏言这近就够,总有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亲吻岑柏言。
岑柏言到傍晚才悠悠转醒。
宣兆坐在墙边沙发上,打开电脑放在膝头,他戴着无框眼镜,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病房里没有开灯,窗帘也严丝合缝地合着,电脑屏幕昏暗光投射在宣兆脸上,衬得他尤其苍白憔悴。
听见声响,宣兆抬起头,笑着说:“醒?”
接下来几天,是宣兆这段时间最快活时候。
他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着岑柏言。严格
“那放在这里,你自己拿。”宣兆抽张纸巾铺在床头柜上,把剥好橘瓣放在上面。
病房里陷入长久沉寂。
不知道过多久,岑柏言说:“你照顾,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想要弥补吗?”
宣兆张张嘴,却没有发出个音节。
——不是,不是这样,是因为喜欢你、爱你。
“以前是哪种人,”宣兆边剥橘子边说,“冷血,自私,虚伪,狡猾,表里不,还有吗?”
岑柏言好像连对宣兆冷漠力气都没有,他向后靠在床头,看着宣兆剥好个橘子,又仔细地挑去上面白丝。
“聪明,”岑柏言轻叹口气,“你是见过最聪明人。”
“就当你是夸吧,”宣兆笑笑,“谢谢。”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对话时刻,宣兆反倒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摘下眼镜,先是拧亮沙发边落地灯,亮度由低到高渐次调高,让岑柏言适应逐渐明亮环境。
接着,他从保温杯里倒出半杯热水,又加半杯矿泉水,递给岑柏言:“温。”
岑柏言没有接,只是问:“你怎还没走?”
“说不走,”宣兆把水杯递到他嘴唇边,“喝水。”
岑柏言没再和他犟,接过杯子,仰头喝下大半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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