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威离开后,宣兆依旧久久维持着那个仰望夜空姿势,今晚没有月亮,也看不见星星,谁也不知道他在看什。
宣兆想起他和岑柏言坐摩天轮那次,天空离他那近,几乎抬手就能抓到漂浮云朵。
而此刻,夜空却离他很远,远到宣兆觉得,他这辈子,再也看不见那天那样澄静天空。
清明节这天,宣谕主动提出要去祭拜宣博远。
宣
宣兆瞥他眼:“这也是他让你问?”
“那倒不是,”陈威撇撇嘴,“是自己想知道,你也怪狠心,不至于吧?”
“乐意。”宣兆说。
“什?”陈威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你说什?”
宣兆对陈威挑挑眉:“说——乐意。”
“你要是脑子稍微好使点,”宣兆好笑地说,“当时也不能那顺利地接近你们。”
“你还敢说!”陈威又羞又愤,“你拿当跳板接近柏言,还没和你算账!”
宣兆双手撑在背后,上半身后仰,抬头看着夜空。
“你算吧,”宣兆说,“打两拳也可以,这样也还不手。”
他这脸比纸还白,憔悴虚弱都没个人形,打他两拳说不定他真就嗝屁。
白雾,忽然很想岑柏言。
已经起床去学校吧?那边天气好吗?他会记得带伞吗?有没有按时吃饭呢?
心口传来阵坠痛,像是有块千斤重石头拉着心脏往下坠,宣兆立即捶捶心口,告诉自己停止,马上停下来。
也许他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岑柏言,也许他们还会见面,但无论如何,他已经连思念岑柏言立场和资格都失去。
“靠!你坐这儿干嘛啊!”忽然道声音打破沉寂,“在上边等你老半天!”
“神经病,和你没得聊!”陈威翻个白眼,抬脚就走。
“你转告他,”宣兆说,“拘留十天而已。”
陈威哼声:“知道,你还有什话没有,替你块儿传达。”
“没有,”宣兆声音低几乎听不见,“谢谢。”
陈威个寒噤:“矫情兮兮,走,拜拜。”
陈威愤愤磨磨牙,最终悻悻地说:“算,坐公交都给老弱病残让座呢,不能因为你坏这四有青年名声。”
更主要是,陈威打心底里觉得宣兆不是个坏人,他骗柏言不假,但他帮严明母子,也帮柏言不少。
大概这就是书里说,人是极其复杂动物,陈威想到这里,不禁叹口气:“你以后做个好人吧。”
宣兆“哧”声笑出来。
陈威拿脚尖踢踢宣兆小腿:“你真要送柏言他妹蹲局子啊?”
宣兆转过头,看到个意想不到人。
陈威满脸不悦,小跑到宣兆面前,下巴扬:“听说岑情找人打你,看你也挺好。”
宣兆淡淡笑:“他让你来?”
陈威倒吸口气:“你怎知道?!”
岑柏言让他看看宣兆伤怎样,他也不好直接打电话去问宣兆,那不就露陷嘛!于是思来想去,想出个好办法,宣兆之前送他个草药包,他借着还药包机会来找宣兆,顺便看看他情况如何。没想到宣兆这晚还没回,陈威没耐性等不住,却在楼底下碰见宣兆。这嘴快,就把事儿都给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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