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隐掉自己姓“岑”这件事。
“柏言?”宣谕双眼亮,“柏是气节,言是承诺,这个名字含义真好。”
“没有,”岑柏言笑笑说,“只是随便起。”
护士轻轻敲敲门,示意
“阿姨,不热。”
岑柏言在宣谕面前,不知道为什总有几分局促,仿佛有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肩上,令他无法自然地面对宣谕。
宣兆站起身,让出沙发位置,让岑柏言坐下。
“好英俊小朋友,”宣谕笑吟吟地看着岑柏言,“都好多年没见过这帅小伙子。”
宣谕坐在床边,不满道:“不英俊吗?”
“那不打扰。”岑柏言将带来礼物放在地上,匆匆转过身。
宣谕本就睡不深,听见响动便微微睁开双眼:“小兆?”
“嗯,是。”宣兆将宣谕鬓角碎发拢到耳后,“怎不盖被子,着凉怎办。”
“时间差不多,想你应该到,”宣谕笑着说,“就看会儿书等你,没想到睡着。”
岑柏言背身站在门边,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宣兆垂眼看着自己脚尖:“谢谢。”
岑柏言收回手:“不客气。”
他们前后,缓步走到宣谕病房前,宣兆将拐棍靠在墙边,这才轻轻推开门。
阳光从敞开窗户拥进来,宣谕膝头躺着本翻开书,正闭着眼在沙发上午睡。
她手背上插着针头,药水透过滴管缓缓进入她身体,她脸色极其憔悴,呼吸轻几乎就要听不见,宽大睡服也掩盖不住她枯瘦,露出截小臂可以说是骨瘦如柴,腕骨高高凸起,手背上青筋像是枯叶脉络。
“好好好,你也英俊,”宣谕摇摇头,对岑柏言眨眨眼,小声说,“你看他,多大年纪还吃醋,反正觉得你长得比他好看。”
岑柏言厚重心防不知不觉间被卸下些,他抿着嘴唇垂下头,低笑出声。
“对,你叫什名字?”宣谕问。
宣兆说:“他叫——”
“柏言,”岑柏言立即接过宣兆话,“阿姨,叫柏言,柏是松柏常青多音字,语言言。”
“小兆,这位是你朋友吗?”宣谕看见岑柏言。
宣兆说:“是个认识朋友,特地来探望你。”
“怎让人家干站着,太失礼。”宣谕责怪地拍拍宣兆手臂,对岑柏言招招手,“来,过来这边坐。”
岑柏言缓缓转过身,垂眸说:“阿姨,打扰。”
“不打扰不打扰,”宣谕显而易见开心,“小兆第次带朋友来看,高兴都来不及呢!你来这边坐,热不热,要不要开空调?”
岑柏言也不禁放缓呼吸,他环视这间过分整洁病房,可以说是空空荡荡,什也没有。
花瓶、镜子、瓷碗、刀具等等可能成为自残工具东西统统被收起来,桌角、床脚全部包着软垫,墙面也贴上柔软海绵材料。
床边放着岑柏言见都没见过医疗仪器,显然宣谕就是靠着这些维持生命。
岑柏言不知道为什鼻头酸,种莫名歉疚和负罪感从心底涌起,他甚至不敢去看宣谕脸。
“天气热,她精神不好,”宣兆走到宣谕身边,取件薄被为母亲盖上,低声对岑柏言说,“每天醒着时间会短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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