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给你带。”宣兆说。
说来也挺奇怪,宣兆和岑柏言两个人间经历过温馨喜悦时刻、剑拔弩张时刻、冷漠疏离时刻、心灰意冷时刻,谁都不会想到,他们两个人会在这样情境下、在医院露天过道里,彼此好好地说几句话。
抽完根烟,岑柏言意犹未尽地又点根,在袅袅升起白雾里眯着眼,好笑地说:“你说咱俩也挺惨,明明什都没干,到头来错都在咱们身上。”
宣兆手拄拐、手插兜,淡淡问:“你转学手续办得怎样。”
“在等学校审批,现在先紧着期末考和转学分,”岑柏言说,“你是不是担心真就不出国,放心,没那傻|逼。”
他这天几乎滴水未进,忽然膝盖软,整个人趔趄下,好在岑柏言扶他把。
“谢谢。”宣兆拄着拐棍站稳,问道,“她怎样。”
岑柏言说:“没什大事,她拿手臂挡,主要伤在手上,脸和脖子不深,好好调理不会留疤。”
“嗯。”宣兆顿顿,偏头看看岑柏言,嘴唇微微动,似乎想要说什。
“对不起就不用说,”岑柏言踢飞脚边颗小石子,笑笑说,“和你没关系。”
,你就不出国好不好,你救救女儿,帮帮巧巧.”
岑柏言为难地抿抿嘴唇:“阿姨,对不起。”
“姨,”宣兆对龚巧妈妈说,“你放心,向你保证,巧巧不会出事。”
“你保证,你拿什保证!”龚巧妈妈无从发泄委屈、害怕和愤恨找到个出口,她对宣兆撕心裂肺地喊,“巧巧弄着这样还不都是你害!你凭什保证!”
宣兆喉头上下动,垂眸说:“姨,对不起,你再相信次。”
言外之意被戳破,宣兆插在口袋里五指动动。
“在美国半年多,最大收获就是,说话别藏着掖着,也别拐弯抹角,”岑柏言声音很轻,“直接些,又轻松又省事儿。”
宣兆偏头看向岑柏言,他侧脸比从前更加坚毅,下颌线条锋利,英俊中褪去些少年独有稚气,取而代之是更成熟、更稳重气质。
宣兆心头先是猛地跳,而后阵隐痛随之泛起,他强迫自己扭过头,将视线挪到自己脚尖之上。
岑柏言说很明白,岑柏言不再喜欢他,不再要他,所以他也失去再看着岑柏言资格,他只会让岑柏言累,让岑柏言伤心,让岑柏言无法自处。
“没有,”宣兆也低低笑,“是想说腿麻。”
“哦,这样啊。”岑柏言眉梢挑,问宣兆,“带烟吗?”
宣兆摇摇头:“没有。”
岑柏言从自己兜里摸出根烟,低头点上火,深深吸口。
“你烟贵,好抽,本来想蹭根。”
龚巧妈妈拳头砸在宣兆身上,宣兆岿然不动。
难道他才是十恶不赦坏人,不然为什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呢?
“闹什!”龚叔大喝声,将龚巧妈妈拉到边,“现在是胡闹时候吗!”
“要调解是吧?”诊室门打开条细缝,岑情带着哭腔却依旧趾高气昂声音从门缝里传来,“你带龚巧那个贱|婊|子过来给道歉,就考虑考虑。”
看着龚叔二人坐上出租车离开,宣兆轻轻舒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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