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宣兆来说,不得不说这种行为多少给他带来些困扰。
个久病成疾、重伤未愈病患,最需要就是良好休息环境,宣兆常常睡着睡着,忽然感觉有双手在他脸上、脖子上、胸膛上摸来摸去,让他烦不胜烦。但他昏昏沉沉地醒不过来,潜意识里知道这是岑柏言,于是也就无奈地随岑柏言去。
这天晚上,岑柏言再度被噩梦惊醒,他躺在沙发上喘息片刻,冷汗涔涔地转头望向宣兆。
宣兆背对着他侧身躺着,岑柏言忽然阵没由来惊惧,轻轻喊声:“宣兆?”
宣兆每天晚上吃药里都有安神成分,熟睡中他自然没有听到岑柏言低唤。
宣兆大部分时候都是睡着,偶尔醒着时候精神也十分不济,常常岑柏言还在和他说着话,他眼皮渐渐合上,又不知不觉地睡过去。
他身体在前十八年遭到太多消耗,就好像要趁着这段时间股脑把没睡够觉全都补回来。旦精神上卸掉压力,身体自然变得趋向安逸,这种深度睡眠体验让宣兆觉得新鲜且畅快,他都不知道自己上次像这样毫无负担、酣畅淋漓地想什时候睡就什时候睡、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是什时候。
岑柏言却很着急,担心他这昏昏沉沉把脑子睡坏,医生不厌其烦地告诉他这是恢复期正常现象,慢慢宣兆精力就回来。
岑柏言忧心忡忡:“天二十四个小时,他能睡二十个小时,这也是正常吗?”
医生捏捏眉心,企图用通俗易懂语言给他解释:“睡眠其实就是种自愈,宣兆这个身体情况多差你也知道,又出场车祸鬼门关走遭,吃什药都没有睡觉管用,你说天睡二十个小时正不正常?”
岑柏言翻身下沙发,连拖鞋都顾不上穿,踉跄着跑到宣兆床边,听到宣兆沉静悠长呼吸声,高悬心脏这才落下地。他长呼口气,又把宣兆从上到下摸遍,确定宣兆是真实才安心,而后躺上病床,握着宣兆手,将宣兆半搂在怀里。
病床个人躺绰绰有余,两个人就显得逼仄,尤其岑柏言身高腿长,他又怕挤着宣兆,只躺在床沿,连翻身都翻不,夜下来自然睡
岑柏言然地点点头,然后又问:“可他要睡二十个小时,这真正常?”
“.”医生彻底放弃这种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对话模式,“他正不正常不知道,昨晚只睡四个小时,你再缠着不让下班,就要不正常。”
其实岑柏言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颗心就是七上八下地悬着落不下去。
救护车上宣兆浑身是血样子着实给岑柏言留下极深心理阴影。即使现在宣兆已经醒,没有生命危险,但岑柏言仍然会做噩梦,他偶尔会梦到宣兆来和他告别,身形在他面前渐渐变得透明,岑柏言喊他回来,他却笑着摇摇头,什话也不说。
岑柏言每每惊醒,总要扑到床边反复确认宣兆是实体、是热、是有呼吸,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去试探宣兆鼻息,而后抚摸宣兆脸颊确认他体温,然后侧耳聆听宣兆心跳。确认这切,岑柏言才能松口气,将宣兆手紧紧攥在手心,用宣兆温度点点抚平他心底恐慌和不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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