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真:“……”
他已经分不清是“世界真小”还是“真巧”,人潮涌动,他和翟蓝同时保持静止,好会儿后游真才短促地擦鼻尖。
“这样啊。”游真最后说。
而翟蓝完全
或者他又去忙别,把这事儿给忘?
倒是始终落在身后两步远游真,从到站开始就不停地听语音、发语音。翟蓝问他,他说在和泽仁丹增老师沟通。
两人此前交流直隔着央金,因为没直接接触,这交换信息也并不影响什。但现在突然要见面,总绕个弯也不是办法,这才加上联系方式。
“……好,等会儿见,不好意思麻烦您。”
竖着耳朵听见游真“公务”告段落,翟蓝脚步停停,等他走到自己身边,问:“地址拿到吗?”
山雪线越变越高,草甸、灌木、林木……
褐色山脉开始眼望不到峰顶,辽阔沙丘在钻入隧道再钻出后不见踪影,红色树林越长越高,静静流淌咸水中是和蓝天模样颜色。
他们随绿色列车起下沉,窗外,尼洋河奔涌,谷地深处,零星粉色仿佛小片沾染朝霞云。
“那是桃花吗?”翟蓝突然坐直,拿出手机试图拍照。
他坐外侧,游真可以从屏幕里看见那团模糊粉,但很快山和树林挡住它,翟蓝眼底流露出明显失落,不自觉地叹气。
前自闭太过,完全拒绝和任何人沟通。
虽然说兄弟没有隔夜仇,但太久不见,难免近乡情怯。
“李非木不会打吧……”翟蓝喃喃着。
身边,游真因为早起太困打个哈欠:“你又在嘀咕什?”
翟蓝:“没。”
“嗯,仁青村。”游真说着,没注意到翟蓝脸色变,“他说他今天刚好来火车站接人,让在出口等会儿——诶,翟蓝?”
翟蓝:“……仁青村?”
重音微妙,两人几乎同时想到某种可能性,而他们都忽略在米林站下车也算巧合。
游真摘下耳机:“你哥哥,姓什来着?”
“李。”翟蓝说,“李非木。”
游真想想,没有先安慰翟蓝,但暗自有个他会喜欢计划。
经过大片山间草原,最后次跨过雅鲁藏布江,河谷潮湿空气透过缝隙短暂缓解干燥,三个半小时眨眼流逝,列车缓慢地靠向站台。
信号满格,翟蓝没急着打李非木电话,他猜想对方性格恐怕会先打过来。
然而直到快出站,李非木除句“到没”,居然不吭声!
“怎回事?”翟蓝暗想,“短短三个小时,非哥转性?”
游真半靠着座椅:“也给丹增老师打个招呼,免得不请自到让人尴尬——哦对,你哥哥在哪个学校支教,他来接你?”
“他说他在米林站等。”
游真答应,转过头,专注地凝望宽敞车窗外风景。
青藏铁路,滇藏公路、川藏公路编织起张交通网,凿破世外桃源岩壁,也带进潮湿季风。唯不通公路墨脱现在已不是难以进入无人之境,他们坐上这班“藏地最美高铁”,似乎也标志着风餐露宿艰苦徒步成为历史。
连接拉日铁路,从拉萨出发,先往东,再向南方,沿途四十多个隧道,共要跨越雅鲁藏布江16次,最终抵达海拔不到3000米河谷林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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