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
直觉得这不是生活必需品，没有它，
过得也很好。”
翟蓝长出口气，不像叹息，单纯让他整个人都短暂地释然
些。他模糊地懂游真
想法，某种程度上，这也是现在很多人赞同观念——不需要爱情，发现不合适不喜欢立刻就分开，绝无拖泥带水，虽然偶尔会伤害到谁。
与其说“不需要”，大约更接近于没有遇到想要24小时腻在起那个人吧。
感情观没有对错，翟蓝也无心批判什
，但他感觉自己在这方面和直默契十足游真终于有些许分歧。
“可是觉得，你说感受更像单方面考量。”翟蓝组织措辞，面对有些陌生话题，他谨慎而柔软，“比如，折磨也好快乐也好，都是你当下想法。”
“嗯。”
“就是……蝴蝶从心里飞出来。”他用个很俗套比喻，忍俊不禁，又心酸得好像捧着把眼泪，“它可能下秒就离开，也可能直陪着你。这个过程会反反复复地折磨着，但你居然会因为被它折磨而……幸福。”
翟蓝怔住，他再次露出猫样神情，专注又疑惑地望着游真。
游真睫毛低垂时，阴影覆盖在下眼睑像虚构羽毛，左边单眼皮尾端有点小小褶皱，里面藏着颗淡褐色小痣。
或许只有西藏明朗天空和清澈阳光，才能让翟蓝发现这个几不可见瑕疵。
时间间隔极长，又恍惚只是前秒回忆。
明明应该是更成熟、更稳重、更喜怒不形于色那个，游真听见他语气柔和，竟由脊骨阵发麻，直冲大脑，语言能力差点丧失。插在外套口袋里那只手收紧，舌尖把下排牙齿内侧全都数遍，游真好不容易忍住笑意。
那样看起来太不酷。
而他又恍然大悟地想：原来不管到多少岁，不管有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恋爱，都会再次因为“被喜欢”而迅速分泌快乐多巴胺？
但翟蓝紧跟着说：“不过又不确定。”
游真安静地看着他：“嗯，承认这样不太合适。”
“也不是合适，大家都会有类似念头，很正常。”
他突然成熟和起床气、高原反应时又脆弱又任性模样剥离开，游真像发现新大陆，
“你没谈过吗？”翟蓝好笑地问。
游真迷茫地眨眨眼：“要说没有，那也谈过；但要说谈时候多喜欢对方，那就没有。当时……是对方表白，然后答应先起出去吃顿饭。过程中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喜欢他，干脆说不要再继续——很残忍，对吧？”
翟蓝代入下自己，表情言难尽：“有点。”
“那种‘被折磨’，只是想象中，还没体会过。”游真说这话时有点难为情，胡乱抓把额前碎发往后捋，“也许因为不太在意。”
“在意恋爱吗？”
游真：“啊。”
山坡倾斜，翟蓝站得稍高些，逆光，游真捉摸不透他神情。
翟蓝声音好无辜：“你比大，应该之前谈过恋爱吧？”不等他回答，翟蓝又忐忑地问：“你能告诉，‘喜欢’是什样感觉吗？”
于是过去都成团浆糊，游真在这瞬间，什都想不起来。
“喜欢，就是……”他喉头艰难地动，手里花枝散发出清香搅乱思绪，游真仰起头凝视翟蓝，“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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