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趟镇上,给丹增办手续,时间晚就来不及。”李非木在电话里语速如倒豆子,噼里啪啦,风风火火,“今天必须办好,央金在成都给他找到借读班,游真他们最晚也得这周末回去。”
翟蓝愣,低头看眼手表上时间,今天已经星期四。
相处时间骤然被压缩,他甚至来不及从游真那儿听到最新安排。虽说游真没义务告诉他,或是想要尘埃落定再和他道别,但翟蓝又开始心酸。
刚刚认清感情,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然后迅速分开。
对他而言,这几乎就是宣判死刑。
反而是游真打个圆场:“今天累坏,他可能心情不是很好。”
左右人安安稳稳地回来,李非木毕竟不是翟蓝监护人,迅速地想通这层,然后不管翟蓝,只说让他记得以后去哪里都给自己打声招呼。
“留句‘去看桃花’然后失联下午加晚上,电话打不通,微信不回,心脏病被你吓出来!”李非木最后说。
翟蓝手还盖在耳朵上:“嗯嗯嗯,啊对对对。”
李非木:“……”
从观景台回到村子里时,天边蓝逐渐加深,近乎墨色。
泽仁丹增在路边等到他们,男孩背着背篓满脸笑意,炫耀似给游真和翟蓝看自己今天颇为丰厚收获:“卖掉些,还剩下这些,明天做饭吃!”
“好啊。”游真顺手揪把他头发,“把你家那个墨脱石锅拿出来,做石锅鸡。”
丹增佯装不悦:“你就想吃那几只鸡。”
游真:“怎能叫‘几只’,最多吃只嘛,而且你又不是不上桌。”
装得不在乎也好,强撑出独立自主也罢,翟蓝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感觉到原来自己真没什经验,年轻天真得过分,遇到段感情立刻手足无措。
他都找不到人去问,眼睁睁地等游真来又走,分明他们最近时候只有几厘米。
心乱如麻,数学课也上得不在状态。
教室里孩子们不太勤奋好学,比起枯燥习题他们更喜欢听翟蓝聊自己学生时代。翟蓝把作业讲完,干脆和他们说起千里之外城市。
早年老爸还不那忙时候
游真:“好啦好啦,会看着他。”
不知又被这句话哪个字戳中,李非木自然而然地接口:“但你又看不他辈子……哎不是,不……卧槽,不该这说来着……”
游真笑着:“没事,没事。”
翟蓝:“……还在这儿呢!都什乱七八糟!”
第二天本以为是难得平静,翟蓝大清早就被李非木抓去给群小学生上数学课。他拒绝话都到嘴边,结果李非木给出个让他无法拒绝理由。
丹增翻个巨大白眼,随后又嘿嘿地笑起来。
或许和小伙伴们起玩闹让他即将背井离乡心情减少几分沉重,翟蓝看着大小在半步远前方打闹,不自觉也露出点笑容。
晚上简单地在丹增家吃点包子,李非木给丹增送东西,刚好遇到翟蓝,于是男妈妈嘴碎地问东问西,成功地把翟蓝惹得烦躁起来。原本因为日照金山而分外柔软心情转瞬即逝,到最后,他不耐烦地捂住耳朵。
“关心你好不好?”李非木气极反笑,“翟蓝,不想听可以直说。”
翟蓝梗着脖子,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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