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所以事实不仅不让他难堪,反而隐约地欣喜着。
他们合拍远超游真预期。
不过暂时好像陷入单向透明中,游真没有立刻要“认亲”意思。
去机场途中李非木开车,丹增欢呼雀跃地抢占副驾驶,他和翟蓝便在后座。有另外两个人在,聊天内容中规中矩,过会儿翟蓝开始打哈欠,用个颈枕抵住车窗和脑袋之间,竟然开始睡觉。
林芝快到雨季,这天没有阳光,雪山更是被云雾完全遮掩住全貌。
前夜吃饭喝米酒算作告别,游真计划中,他翌日应该悄悄离开。
可睡眠状况糟糕,快天亮时好不容易让心乱如麻平复些,游真争分夺秒地睡会儿,没等到闹钟响,先被隔壁床翟蓝叫醒。
他睁开眼,见对方穿戴完毕,背起那个路跟随书包:“走啊。”
游真懵着发出个闷闷鼻音:“嗯?”
“非哥担心大巴时间不准,说开车送你和丹增去机场。顺便,他还要到林芝市区哪个什材料,起去。”翟蓝说完游真还不动,干脆伸手拉人。
“L”吗?
从他被央金拜托前往西藏那刻起或许就已经注定同班列车上会遇见翟蓝,就算那时错过,没有上下铺,在林芝他们也定会见面。
到那时,翟蓝是“李老师弟弟”,他是“央金朋友”。
就算这些统统不发生,迟早,他们要因为在同座城市约好见面。他邀请小句号来自己店里坐坐,等到那时他可能在个明媚夏日和翟蓝“面基”,也会聊开心,为翟蓝弹首歌,哪怕不是《加州旅馆》。
他们人生早在彼此毫不知情时发生交集。
游真听路江水,车载电台播放某个点歌节目,唱都是经典老歌。从90年代校园民谣,粤语金曲,到世纪初电子舞曲,游真听得出神,望向窗外时余光总带过翟蓝。
他感觉翟蓝并没有睡着,对方紧握手机,指尖偶尔下意识地动动。
可能翟蓝观察出他不对劲,刻意给他留出空间。
游真喜欢他们默契。
抵达机场,游真东西倒是个登机箱就装满,但丹增大包小包,恨不得把全部家当搬空——也有道理,他们家现在空无人,再回来起码也得半年以后——李非木帮他扛着东西,先全部
刚碰到对方,游真赶紧骨碌翻身坐起,举起双手投降。
“这就起来这就起来……”
相处时间延长,游真却不知该怎应对。
他们私信交流长期信息不对等,翟蓝在暗他在明,说话做事,翟蓝全部都知道,唯可以给游真安慰大约是至少他们相遇不过短短十来天。真相被自己发现,感觉却没有想象中难以接受,游真也没点尴尬心情。
……大约因为是翟蓝吧。
这种感觉太微妙。
游真头晕目眩,不可思议地看向咫尺之遥。
侧身蜷缩少年默默地变成平躺,随着呼吸,侧面线条如春山起伏。他陷在阴影中,睫毛偶尔轻轻颤,好像在游真心口涂上点蓝阴影。
游真彻底失眠,他跑出卧室,在阳台上连抽好几支烟。
原本打算坐火车,但央金催得急,最后游真还是选择带丹增乘飞机回成都。航班有限,第二天不得不赶在日出时分就从仁青村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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