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本来就……”
“没你事儿,吃你饭去!”姑父严厉地打断李非木,再次转向翟蓝,“小蓝,和你姑姑是觉得,读书这些,们作为你现在最亲近人是应该帮忙。你学费,包括未来你想出国深造啊、找工作啊,姑父姑妈都定帮忙,但……”
“但是应该把那百多万都给两位长辈替‘保管’,对吗?”
翟蓝说,不错眼珠地凝视餐桌对面对夫妻。
窗外乌云翻涌良久,这时骤然崩裂开,白光从云层中间划亮大半天空,紧随其后,声惊天动地雷声。
姑父笑长在骨头里,和蔼,充满亲和力,声音也是温文尔雅很好商量语气:“小蓝啊,是这样,去年你爸爸走之后,他们单位不是给大笔因公去世赔偿吗?当时因为爷爷奶奶太伤心,你拿部分给他们当做帮你爸爸赡养老人,对不对?”
翟蓝脑子转不过弯,睁大眼,却不露声色地往后挪挪椅子。
姑父继续说:“和你姑姑是这想,爷爷奶奶年纪大,以后万有个病痛,大家还是得起照顾着两位老人,你觉得呢?”
绳索被言语机锋隔断,“刷拉”声,灵魂失重。
但翟蓝莫名地松口气。
地聊几句,翟蓝坐在沙发上,局促地端着杯冰果汁不语。
很不自在,每次面对个和睦家庭都会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地方——哪怕没人觉得他多余,哪怕他在这儿拥有单独房间。
晚上过得相对平静,夜里因为太热醒两次,始终没下雨。
第二天姑妈从大早就开始忙碌,她做菜是家常口味,糖醋排骨,辣子鸡,凉面,清炒藕片,还做鱼汤。姑父买好饮料,从外面饭店给翟蓝打包份他爱吃葱烧海参,隆重程度比起过年也不遑多让。
他们越热情,翟蓝心里徘徊着不安却越发强烈。坐在原位,餐厅成审讯室,饭桌变得冰冷,连姑妈和姑父笑容都像两个虚假面具。
轰隆——
有道屏障被毫无保留地撕破。
姑妈不安地看着丈夫,她没想到翟蓝能坦诚得这快,匆匆打圆场:“小蓝,们不是这个意思啊,只是想着你年纪小不会理财……”
“你放心,钱们帮你‘
他听见自己无辜而冷静地回答:“照顾爷爷奶奶是应该,如果他们需要,不会不管,到时候该怎算就怎算。”
姑父愣愣,旁边姑妈面露难色,朝他使个眼色像提醒着什。
他好会儿找回逻辑,重又语重心长地说:“小蓝,别怪姑父说话直,你现在还在念书嘛,自己保管着那大笔钱,不会用……”
“爸!”李非木总算听懂他父母意思,后知后觉地难堪,“你们在说什啊?那是给小蓝自己——”
姑妈忙道:“李非木,你怎说话,们都为小蓝好啊!”
李非木挨着翟蓝,给他夹菜,说支教时事。
谈到有趣,大家就起笑出来,整齐得仿佛场排练过戏剧。
翟蓝默默地用筷子扒拉白饭。
桌上饭吃得差不多,姑父喝两口酒,突然叫到翟蓝名字,淡淡地说几句。他浑身震,如遭雷劈地看过去,好像他天夜就为等这声似。
“什?”翟蓝问,他没听懂刚才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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