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增看得懂眼色,知道游真有意把自己支开,忙不迭地点头,接过游真递给他那杯饮料退出包厢。
“你觉得方法有问题。”翟蓝笃定地说。
游真否认:“是觉得你要顺着他去理解他眼里世界,不能蹴而就。教他,不是‘认真’就够,更不能强行让他适应环境。”
小火苗被游真轻而易举地安抚,翟蓝沮丧地趴在桌面:“啊……不知道……”
“顺其自然就行。”游真顺手抓把翟蓝蓬松短发,“你要不换个思路?丹增过来主要为治病,不是要考多好学校。央金呢,也是担心他身体,没想过把他培养成重点大学苗子,咱们对他宽容些,慢慢地来?”
时间仿佛就此凝滞。
游真端着两杯饮料掀开帘子走进包间,看到就是大小相顾无言,对着面前摆放小学五年级数学习题册发呆画面。
“怎啦?”他忍俊不禁,在翟蓝旁边坐下,“在教什?”
翟蓝痛苦地捂住脸。
他不会对丹增发脾气,但现在郁闷也无法排解,只能个劲地叹息。对面丹增见状更局促,抓着笔,另只手简直无处安放。
给丹增做对家教这件事定下来,依照游真建议,地点在“假日”后院个小包间里。位置靠最角落,安静,白纱帘放以后笼罩出光线柔和空间。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翟蓝起个大早,带着崭新笔记本兴致勃勃地前往“假日”,开启这份新暑假工。
他最初很有信心,毕竟已经有村小“教学经验”,面对相对信任他丹增,对方又是以前仁青村成绩最好几个孩子之,翟蓝并不觉得这份工作有多难。他下意识地认为,央金最初欲言又止,可能对自己这个初出茅庐半吊子老师不放心。
上课半小时后,这念头完全消失,翟蓝突然懂央金担心——
不是担心他教得不好,是担心他,bao走。
“知道。”翟蓝瓮声瓮气地应,“等会儿试试换个方法,讲应用题。”
游真:“这不就对。”
被揉头发触感还在,翟蓝保
理解个七七八八,游真拿过题目:“嚯,现在小学就开始讲方程式?”
“嗯……”翟蓝挠头,“低估现在小学生压力。”
游真没憋住,“噗嗤”声:“小蓝老师你X大数学系高材生,有没有搞错?丹增不知道怎代入,你顺着他思路去讲,题会做不就行。”
“想给他讲明白。”翟蓝固执地嘟囔。
游真沉默片刻,对丹增说:“休息时间到,你出去跟小雨姐姐玩会儿?”
泽仁丹增这孩子太难教……
道理翟蓝都明白,比起自己,丹增成长环境完全不同。
他在林芝小村庄里长到十来岁,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父母放养野蛮生长。即便李非木对丹增理解能力赞不绝口,但基础落下,念书年份加在起也和城市孩子完全没法比。眼病尚未痊愈,每次学习时间有限,到点儿就必须按时休息。
种种原因加在起,泽仁丹增学课文还算跟得上,但遇到从前没怎接触英语和明显困难程度上不止个档次数学,他立刻会脑子转不过来。
翟蓝习以为常解题思路,丹增不能理解,他又时半会儿找不到解释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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