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是个很让保护员省心攀岩者,他动作迅速但稳健,几乎没有失误坠落可能,等他越过几个高难度岩点,保护员也稍稍放松,侧身和柏舟聊起来。
“你是他哥吗?”
“不是。”
“是吗?”保护员诧异,“你们长得还挺像,还以为是双胞胎呢。”
如果蓝山此刻参与对话,他定会怀疑人生,质疑问哪里像,除两只眼睛个鼻子张嘴,两人都是帅小伙外,自己和柏舟到底哪里像?
周日,蓝军生和郑媛乘飞机去往海岛。
他们此行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但并非故意如此。郑媛发现财务有问题时,蓝军生已经签项目移交文件,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误打误撞上梁山,时半会儿也没回头路。
郑媛对此无可奈何,臭骂蓝军生顿后,又实在不放心如此“傻白甜”丈夫独自踏入遍地是坑项目,决定同他起前往。
蓝军生担心孩子又担心老婆,不同意郑媛决定,对此郑媛表态——
“‘有律师证、国家级理财师证明,还是资深评估师;你儿子是攀岩新星,不出意外今年能拿个国家二级运动员,们有什好担心?们最担心只有你这个月薪三万小白领!’”蓝山站在攀岩墙前,抹着镁粉,绘声绘色地和柏舟模仿道,“妈就是这说,把爹说得那叫个垂头丧气。”
郑媛这个人有个很大特点,她不商量,只通知,对老公儿子都是。
蓝山在这位雷霆手段之女士统治下活十九又十四年,只秒就接受她把自己卖到柏舟家事实,放下碗问:“你们什时候走?”
“下周。”
“什时候回来?”
“不知道。”
但柏舟不在意这些细节,说:“嗯。”
话题到此就该聊不下去,但保护员不是般人,他见柏舟专注看着蓝山,很是诧异:“很少有人对正在攀登攀岩者这感兴趣。”
“你要试试做保护员吗?”他接着问,说话时手紧紧捏着绳子,“个人完全把生命托付给你感觉,还挺奇妙。”
“没有完全。”柏舟转眼看保护员眼,他不喜欢这种说法,“他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
“嗯。”蓝山又往上窜段,保护员收绳,动作麻利,等绳再次紧绷,他才对着柏舟笑,“爬过程,确实……但他总需要人把他放
“快点爬大哥,爬完这个你下课下班。”保护员不耐烦地拿保护绳拍他,“下训练就两分钟,别拖。”
“不会拖延哥,老牛。”蓝山冲他笑下,又转向柏舟,“等下哈。”
柏舟说:“好。”
蓝山向保护员示意开始攀登,抓上出发岩点。
这条线路岩点很多,攀爬难度不难但很繁琐,有选择困难症攀岩者可能不太喜欢。蓝山也觉得部分岩点累赘,便选择性地越过些没必要支点,以极高效率冲上岩壁。
“好。”蓝山最后问个问题,“柏舟知道将要去他家蹭吃蹭住吗?”
“你干妈知道。”郑媛难得迟疑下,说,“舟应该也,马上就知道。”
话音刚落,隔壁传来声陶瓷碎裂脆响。
蓝山由衷地希望不是柏舟把碗打碎。
郑媛叩叩桌子,总结:“现在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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