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舟抓着蓝山手腕,举高后不高不低地叫说:“妈。”
“
柏舟给蓝山夹完粉条,正要收手,忽然被蓝山攥住手腕。
“你能编个理由不去海岛吗?”蓝山抓着他,眼神很乱。
柏舟看他:“为什?”
“不想去……”蓝山对这种前世“命运印记”已经有些魔怔,他几乎完全慌神,想到什说什,“不想去……你别问……你不问要什礼物吗,你就当送个礼物好不好,们不去海岛过年。”
他说得颠三倒四,毫无理由。
“儿子、咖啡崽~”潘诗忽然叫他,“今年春节们两家人起去海岛过哦。”
哗啦。
蓝山手抖,粉条哧溜声滑落,摔入锅中,幸亏角度得当,没把油溅上来。
“天——没烫到吧?!”潘诗吓到,欲抽纸巾又因为单手抽不出来,柏舟很快站起来,代替她抽出纸巾,把蓝山手从锅上抢下来,潘诗看着柏舟给蓝山擦手,责怪道,“你这孩子,怎回事……夹东西还能走神……媛儿没事没事,孩子菜没夹上来,手没事……”
蓝山动不动看着柏舟给他擦完,又夹筷子粉条到他碗里。
花在蓝山身上。他说:“十万以内可以。”
“那不行。”蓝山狮子大开口,“要跑车!”
“得再等几年。”柏舟捏下他指节,平平说,“先请顿饭作定金。”
潘诗把车开到家很有名火锅店,三人进去,这餐计划已久,下个赛事在很久以后,蓝山特许被批准胡吃海喝几星期,他已经数年没放开肚子瞎吃东西,快馋疯。
坐上桌,肉上盘没盘,蓝山和饕餮似,涮就往嘴里塞,好吃到眼泪都出来,他口气吃四盘,第五盘上来,被柏舟拦下,怕他范进中举——下给吃伤。
柏舟说:“哦,不要车。”
蓝山立刻点头,说:“不要。”
柏舟说:“行。”
蓝山也不知道他在“行”什,柏舟虽然在柏家话语权比蓝山在蓝家大些,但归根结底也只是个孩子,意见没那容易被采纳。
他说行,蓝山还是焦虑,脑袋里叽里呱啦盘算着怎才能把柏舟摁在广州过年,忽地手腕紧,仓促扭头看去——
他食欲已经降到谷底,满脑子都是,不能去海岛。
柏舟脖子上那道疤,就是在海岛留。
海岛这地邪门,坑个蓝军生不够,还夹带个柏舟。柏舟上岛两天,不知怎给人绑走,蓝柏两家兵荒马乱,几天后还是柏舟自己跑出来报警。他受伤不轻,蓝山冲去医院时,柏舟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脖子上缠着纱布,血从纱布里渗出来,他见蓝山来,挑下眼睑,嘴唇动下却又没说什。
太疼,蓝山最后次和他共感,疼得说不出话。
蓝山都快给疼死
蓝山被禁止吃肉,只能眼巴巴拿着筷子等粉条。
火锅底料里捞出来晶莹粉条,任何粉面店都比不上,谁吃谁知道。
等粉条时,潘诗电话响,她看眼来电人,对蓝山笑:“你妈妈。”
“哦哦。”蓝山眼都不抬,六亲不认地盯着锅。
潘诗和郑媛聊好会儿,粉条终于全部转至透明,蓝山心急火燎去捞,被蒸汽烫得龇牙咧嘴,费半天劲才夹起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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