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地后,蓝山把行李收到大通铺宿舍区,坐车去格凸岩下转圈。
格凸岩很高,比起蓝山之前爬大岩壁也就差十来米高度,它整体难度不高,蓝山听翁秋毫说他登顶过好几次,这才有些许底气来参赛。
可是运动攀和徒手攀是两个东西,休闲攀和比赛攀更是两个概念。
蓝山在岩底下转着,看见些工作人员把红底黄字横幅拉起来。他皱皱眉,觉得这种大张旗鼓宣扬徒手攀岩赛事行为实在不对头。
事实上,徒手攀岩自流行以来,从来都没有整过“比赛”
“学长你没休息好吗?”蓝山在他身边坐下说,“看起来好像很累。”
“失眠几个晚上。”翁秋毫从包里哆嗦着拿水,手在细微颤抖,他对蓝山勉强笑下,说:“害怕选不上。”
蓝山觉得翁秋毫不是害怕选不上,而是害怕徒手攀岩本身,但他没有明确指出,只说:“是挺让人紧张。”
翁秋毫苦笑下,低声说:“学弟你这样优秀攀岩选手,也会在前比赛紧张吗?”
“会啊。”蓝山说,“每次都担心保护措施出问题,从岩壁上摔下来,还很年轻……妈听说担忧,给买很贵保险,还和说这就叫人出事,全家飞升。”
约定好冷战规章没几日,蓝山和柏舟又陷入冷战状态。
蓝山语成谶,第个受益于冷战约定,还真是柏舟。
蓝山并非有意要和柏舟疏远,只是忽然摆在眼前真相太过匪夷所思。蓝山先前从未怀疑过柏舟会故意失手,只觉他是考运不佳,又或是自小对大考留下心理阴影,所以才会直失手。然而现在他却知晓,柏舟是故意为之……仔细想想,居然也有几分匪夷所思道理,天才无所谓运气这种东西,只有自己愿不愿意。
柏舟不愿意,视前途为儿戏,才更让蓝山生气。
得知真相后,除生气外,蓝山也很为忐忑,方面他担心柏舟来个帽子戏法,故意在IMO选拔里失手,好理所当然和自己起去欧洲,方面他又怕两人间冷战会影响柏舟备考状态,让其假失手变真失手……
这下翁秋毫真有点被他逗乐:“比赛设备不会出问题,那比飞机失事概率还小。”
“是,但徒手攀岩不是。真害怕徒手攀岩,之前好几次,光是有人邀请,就已经开始害怕。”
翁秋毫觉得他在暗示什,捏下瓶子,恍然发现自己指尖微颤。他喉结滚动下,泄气地承认:“是挺可怕。”
蓝山轻拍他肩膀,意有所指地劝道:“机会有很多,没必要总觉得自己在背水战。”
翁秋毫盯着颤动水面,抬头喝大口,什也没说。
在他纠结期间,潘诗还打来电话,说老家来点水果,要不要给蓝山送点。
这通电话让蓝山心虚和忐忑达到顶峰,他觉得潘诗这个干妈是真把自己当儿子看,但自己有意无意导致行为,却件件都会伤她心。
挂掉潘诗电话,蓝山叹口气,只希望柏舟不要那恋爱脑,也庆幸自己马上进山去围观比赛,有个合理借口逃避眼前烦恼。
出发那天,蓝山上大巴,和翁秋毫打个招呼,说:“早,学长。”
翁秋毫黑眼圈浓重,面色萎靡地回:“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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