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旁听卡还要吗。”
“也麻烦学长。”柏舟礼貌地道谢。
在柏舟熟悉着马普所生活时,蓝山正在岩壁上僵持着,他额间片湿润,汗水险些打湿睫毛。他前脚掌踩在岩点上,准备第三十三次起跳练习,就在他蓄势待发时,教练忽然在底下皱着眉,喊叫道:“错!重心又移到上半身!”
起跳趋势无可避免,身躯却又因意想不到批评停滞片刻,蓝山体态失调地跳起,放弃抓到上方岩点,垂手等待下落。
身体由于惯性撞向岩壁,蓝山蹬下墙,与其保持安全距离。
师兄静片顷,拍他肩膀:“加油。”
又说:“那你算来对地方,有个教授近几年痴迷黎曼猜想,虽然他神出鬼没,但你可以去A区茶水间试着堵堵他。”
柏舟点头,说:“谢谢。”
学长带着他转圈,绕到给交换生准备座位上,说:“你以后可以来这里学习,当然如果你去咖啡厅或者待宿舍也可以,规定没那严格……待会和教授有约,你还有什想问吗?”
学长笑着说,“虽然在这也不太算能说上话,但还有些门道,那些会议室去旁听,都是要刷卡,尽量帮你弄张。”
柏舟到达柏林时是夜间,严谨德国人派车接机,还帮忙把箱子搬上宿舍。可惜司机只会说德语,道谢便都成困难事。柏舟最后只能微微欠身,向司机表达谢意。那面部如大理石般坚毅男人对他点下头,利落地离开。
柏舟直起身,看眼他离去背影,关门时想到,如果是蓝山,大概会因为语言不通而手足无措。
他想到蓝山,便又开始想蓝山。
他们此刻间距离不过柏林到巴黎,花费二十欧元购买廉价航空机票,半小时就能见到。
但柏舟现在还不能去见蓝山,他和蓝山都有自己事要完成。
他刚刚落地站稳,教练就端着平板面色不虞地走来。
教练神色不好看,多月上肢练习让蓝山对手臂过度依赖,腿部训练缺失更加重这点,如今恢复正常训练,竟是几天都纠不回来。
蓝山垂着脑袋,把手上汗甩下,低声解释说:“左脚使不上力气。”
“不单是左脚问题。”教练眉头皱紧,给他看录像,“加上腿部力量后,你核心太散
“好,麻烦。”柏舟说,“还有个问题。”
“什?”
“这边学生坐火车可以打折吧?”
学长没想到他忽然转到这个话题,愣秒说:“对,但相关手续都是德语书写,你需要话可以帮你填,但感觉都是经常出国人才办那个,你要出去吗?”
“嗯。”柏舟说,“感谢。”
柏舟洗漱着,与镜里自己对视,默许对方暂时不切断对蓝山思念。
第二日柏舟起个大早,在马普所门口见到来接自己学长。学长国内本科和柏舟同校,研究生也留校,在德国读完博士后,留在马普所做数学研究。
异国他乡遇见同校同专业学长,亲近感油然而生。两人交谈几句,很快熟悉。
学长边带着柏舟逛马普所,边问:“你是要参加国际数学论坛是吧,这次题目是什,在前几天忙得连轴转,还没时间打听。”
柏舟说:“黎曼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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