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
。”陆赫扬说。他关上门走到楼梯间，下没几级台阶，听见很轻
开门声，
回头就看见许则正从门缝里，隔着防盗门在看他，陆赫扬于是朝他挥挥手。
下层楼，陆赫扬突然意识到盛夏已经过去，小区里栀子花没有在开，只能闻到树和风味道。
等陆赫扬消失在楼道里，许则关上门，回房间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手撑在窗台上往下看。
大概半分钟，他看到陆赫扬迈出楼道。走几步之后陆赫扬转过身，从摇曳枝叶间抬起头。斑驳光影洒他身，树叶晃动，海浪样，陆赫扬站在夜色树下，就像站在深蓝海底。今晚月亮其实很漂亮，但许则没有抬头看，只远远地从窗台俯望，俯望海里月亮。
许则今天无法早睡，做试卷做到半夜，在去床上睡觉之前，他拉开抽屉，拿出那本小本子，翻到画十二个圈圈那页，又再翻页，用笔在第行开头写下今天日
许则摸到陆赫扬手腕，虚虚握在手里，他没有看陆赫扬眼睛，不知道盯着什
地方，声音也变低：“如果有天，你真要走时候，能不能跟说声再见。”
不管这段关系能持续多久，总之许则需要由陆赫扬来亲口结束这场过于不真实梦，只要陆赫扬说，他定会立刻醒来，不会闭着眼睛假装没有听见。
再见意思是正式道别，不是要陆赫扬承诺会跟他再次见面。
窗外风还在吹，陆赫扬只手按在许则后腰上，确定这个像蒲公英样alpha没有被吹走。他说：“会。”
不止次，陆赫扬能感受到许则身上悲观，或许许则自己都意识不到——有进步是许则这次没有默默悲观，至少能说出来。
军界。
“是。”陆赫扬答。
“是你家里要求吗？”许则语气很谨慎，因为不知道这问算不算越界。
“不是。”
‘那就好’——这句话许则没有说出口，但他整个人放松下来。
陆赫扬没待太久，他要走时候许则还拿着纸巾站在书桌边，低头仔细地看。陆赫扬劝他：“应该没有弄到那些地方吧。”
“……”许则放下纸巾，抬起头，脸和嘴唇都有点红，瞳孔却意外水亮。他拉下被弄皱T恤，跟到陆赫扬身后。
在开门之前，陆赫扬回头看许则。许则反射弧相当长，又或是在难以置信和忧虑悲观过后终于还是感到高兴，所以脸上好像隐隐有笑意，那种说不出来、只会个人傻傻开心样子。
“好呆啊你。”陆赫扬笑，按着许则肩，在他嘴巴上亲下。
许则还是亮亮眼神，他牵住陆赫扬手，几秒后就松开，不过分耽误陆赫扬时间。
“明天早上要出国，参加第阶段课程训练，大概两个星期。”陆赫扬扣住许则肩让他转过来看着自己，“不止这两个星期，以后可能还需要更长时间。”
不单指考军校，而是各方面，都需要很长时间，要走过很长路。
“没关系。”许则说。
他们本来就是两条不相交平行线，各自有事要做、要完成，陆赫扬愿意在有空时候拐个弯，折过来看他眼，这样就好，许则没有别要求。
……不，有要求，有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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