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
。”
“许什
。”
比起迷信“愿望说出来就不灵”
传说，许则显然更迷信陆赫扬。他眨
下眼睛，如实道：“希望外婆身体健康。”
“还有吗。”
“有。”
其实没有什特别想要，许则只希望外婆可以好起来，还有陆赫扬——
他睁开眼和陆赫扬对视，烟花在慢慢熄灭。
陆赫扬对他笑下，什都没有说。
将燃放过后烟花放到湖里浸湿，重新装进袋子里带回露营地，陆赫扬用矿泉水洗手，和许则起躺进帐篷。
月亮光透过顶部格网照进来，许则望着天空，望着望着，有道淡金色光从帐篷上滑过。
许则就停，什也不想地看着陆赫扬。
陆赫扬站起来，牵着许则往另个方向走。路过帐篷时他俯身从装备袋里拎起个东西，许则没看清是什。
沿着条小路走十几分钟，跨出树林，许则看到片湖，明亮月色在湖面上折射出粼粼波光。
在湖边沙滩上，陆赫扬将东西放下，拆开。
“在山里用火是不对，不要学。”陆赫扬按下打火机，“不过湖边话，有什意外可以及时扑灭。”
少有这样能够自由喘息时刻，即便还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又或是这样时刻仅有今晚次。
后来他彻底闭上眼睛，昏昏入睡。许则发现自己在陆赫扬身边总是睡得很快，并且这次陆赫扬应该不会在他睡着时候离开，把他个人丢在山上。
但其实如果陆赫扬真丢下他，许则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半梦半醒间，额头好像被碰下，许则下意识握紧陆赫扬手。他睁开眼，看见月亮不知道什时候升起来，圆且亮，将整片夜空照得格外广阔而遥远。
“醒？”陆赫扬侧着头，和许则距离很近。
“希望你自由。”许则转过头，如霜月光落在他和
“是流星吗。”许则问。
“应该是萤火虫。”陆赫扬回答。
话音落下，又有光亮慢悠悠闪过，是萤火虫。
“萤火虫。”许则将正确答案重复遍。
陆赫扬问他：“刚才许愿吗。”
他说什许则其实没有听清，只听见打火机扣动时清脆咔哒声以及引线燃烧呲呲作响。
银白色光从地面迸射到胸口高位置，像束闪烁捧花，将深蓝夜幕下许则脸照亮。他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又好像很专注，动不动地看着烟花，眼睛格外亮。
很久后许则抬起眼，目光穿过烟花落在陆赫扬脸上，他在这刻确定，陆赫扬记得他生日。
他从七岁起就没有再过过生日，没想过有人会带他躲开所有视线，逃离城市，私奔到寂静山林里，在月光照耀下湖边为他放烟花——而这个人是陆赫扬。怎可能。
许则忽然闭上眼睛，他有愿望要许。
许则放空两秒，才点点头：“
睡多久？”
“个多小时。”
“……”许则露出有点懊悔神色，他把头摆正，低声说，“本来只是想休息下。”
“坐那久车，是会累。”陆赫扬说，“你没有做错，不要总是反省。”
这句话成功使许则开始进行新轮反省——反省自己是否真总是在反省。陆赫扬看他片刻，大拇指在许则手心挠挠：“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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