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赶到首都二院心内科手术室外,池嘉寒已经在。从学校到这里花将近小时,足够将他耐心与冷静消磨光,在周祯拿着同意书让他签名时,许则连签字笔都没有办法握稳,名字写得歪扭难辨。
周祯很快回到手术室,许则立在原地,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清,同意书上主刀医生签名好像是李展。
那位顶级心内科专家,之前为叶芸华做过次全面检查,许则以为是巧合,是因为疗养院有人请李教授过去,所以自己才沾光——原来不是。只有他那蠢,才会信是巧合。
许则回过头,走廊明亮而空荡,陆赫扬还没有来。
被蒙住眼睛坐在充满烟味面包车里时,陆赫扬感到脑海某个位置隐隐作痛,遥远而隐晦记忆像冰块在水面浮沉,与现实渐渐重合——那应该是小时候他。
军事基地大门外,顾昀迟撑着伞,看陆赫扬上驾驶座。车里没有任何蒋文手下人,只有陆赫扬。
开出军事区后,会有陆承誉安排保镖跟着陆赫扬,像过去十八年里样。
密集雨点将伞打得不住颤抖,隔着车窗,顾昀迟看见陆赫扬对他抬手挥挥,像次十分平常告别,随后车子向大道上驶去。
顾昀迟发现自己猜错,许则或许是相当合适人选,能让这件事以最小代价得到理想效果,但其实都是空谈,因为陆赫扬从始至终就没有将许则归入选择范围内。
雨刷器规律摆动,拨开挡风玻璃上水流,明明是中午,却必须要开着车灯才能勉强看清前路。陆赫扬平静地开着车,平静到有点困,也许不是困,是累。
半个多小时后,车停下,陆赫扬被带进室内。雨声点点远去,陆赫扬闻到那种因为常年不见光而产生潮湿霉气以及灰尘味道。
有人将他按在椅子上,手腕处传来铁环冰凉触感,固定住他双手,太阳穴位置被贴上两块冰凉贴片。随后,眼睛上黑布被摘下,光并不强烈,陆赫扬睁开眼。
废弃地下仓库,角落里堆着布满灰尘麻袋和破纸箱,右手边是张旧书桌,上面放着个插排,黑色电线延伸到椅子后,陆赫扬低头看扶手,这是张简陋电击椅。
脚步声响起,
摆在眼前问题很多,许则、叶芸华甚至林隅眠安全,陆青墨困境,陆承誉对切掌控。原本应该慢慢解决,现在看来似乎没时间,陆赫扬很少做没有把握事,但落子无悔,谁也无法保证万事都能成功,规避所有错误选项后选择,也不定就是对——或许在某些事情上,根本不存在什正确选择,他只需要确认自己有能力承担所有后果。
从军事基地到城区有个多小时路程,在绕过座矮山时,周围密林彻底将光线阻隔,只剩车灯光亮。陆赫扬看眼后视镜,保镖车迟迟没有跟上来。
二十秒后,车子前右侧车胎发出声模糊闷响,紧接着整辆车在急促警报声中猛地朝右侧栏杆倾斜过去。陆赫扬立刻踩紧刹车,稳住失控方向盘,车胎与路面摩擦出刺耳声音。
砰——车头歪斜着撞上路边梁钢护栏,惯性作用下,陆赫扬整个人狠狠砸在方向盘上,将撑着双手撞得剧痛。
他抬起头,看见有人翻过护栏来到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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