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赫扬盯着他看十几秒,忽然问:“许医生有带血压仪来吗?”
“没有,是哪里不舒服吗?”许则往前走两步,走入灯光里,试图分辨陆赫扬身体是否出现异样。
“只是觉得现在血压应该会有点高。”陆赫扬说,“没事。”
各项检查报告许则都看过,陆赫扬并没有血压上问题,不知道为什会突然出现这种状况。许则担心道:“马上通知心内科过来。”
“不用。”陆赫扬把文件放回茶几上,站起身,走到许则身前,“许医生少道几次歉就可以。”
“应该没有,不久前还有人送文件过来。”警卫打开房门,确认会客区灯亮着,对许则点点头。
许则轻声说‘谢谢’,走进去。会客区只亮盏落地灯,陆赫扬坐在灯旁沙发上,膝前茶几边沿放着叠文件夹与资料袋。
在那盏灯所划分出橙黄光圈之外阴影里,许则安静站着,直到陆赫扬看完最后行字,签名。
陆赫扬合起资料,左手修长五指搭在文件夹上,自然地抬头,对许则到来并不显得意外,只问:“这晚,许医生有什事吗。”
两手空空,没有药,没有病历本,没有检查报告,甚至连只听诊器或是手电也没有,如果说是为工作来,实在很缺少可信度。许则发现自己陷入很多年前同样境地,冒着大雨为陆赫扬买流沙包,冲动不过脑,最后被问起缘由时给不出像样回答。
走回大厅,在去往专用电梯路上,宋宇柯问:“您和许医生有什不愉快吗?”
他觉得许则是有话想说,并且陆赫扬也知道许则因为他易感期而受伤事,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这种态度才对。
“没有。”陆赫扬答。
宋宇柯从电梯镜子里观察陆赫扬表情,又问:“那为什您刚才……”
“也想知道。”陆赫扬反问,“你觉得呢?”
很在意陆赫扬只穿单薄病号服,许则扭头看墙上温控器
于是只能直接点,许则问:“你不高兴吗?”
他让陆赫扬忘记那件事,陆赫扬真这样做,许则却感到不安,又理不清头绪,直到问出来这刻,终于才意识到自己不安是因为陆赫扬好像生气——可是为什会生气。
陆赫扬把问题重新抛给许则:“为什这问。”
“是因为那天进你病房吗。”疑问语气不是很强烈,比较像阐述,因为这是许则认定原因。他想自己那次主动很大可能是个错误,陆赫扬也许并不需要,那种行为只会让关系变得不清不楚,总之不太好。
就这样单方面完成条合理逻辑线,都不用陆赫扬回答,许则便接着说:“对不起。”
宋宇柯顿顿,仿佛无事发生地开口:“指挥部送来几份文件,放到您床头,另外可能有几个电话需要您回下。”
“好。”
晚上十点,另个夜班同事去值班室睡觉,许则独自待在办公室,在确认自己真无法像平常样有效率地学习后,他将书本合上。
脑子里想非常多事情,又好像什都没想,因为无法得出任何结论。再次回过神时,许则人已经在电梯里,九楼腺体科按键亮着。
“上校休息吗?”到病房门口,许则询问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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