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巷子时候,落日消失在群山背面,黑暗把这条巷子和里面人全部吞噬-
回家,他身上没有钥匙,只好碰碰运气,看苏红在不在家。他转下把手,发现门没有锁,还没彻底拉下把手,门里就隐约传来男人声音和女人低呼。
苏星愣,忍不住攥紧把手,手背上青筋根根地凸起。
他强压着胸膛里翻滚着怒气,急促地呼吸几个回合,冷笑下,松开手,想要随便找个地方待会。
刚转身,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经过拐角巷子,几个人靠在墙边,手里捧着张锡纸,上面是滩白色粉末。
瘾君子在这带并不稀奇,这些人也不会主动找麻烦,苏星屏住呼吸,加快脚步,在经过这群人面前时,他淡淡瞥眼,突然发现里面有张熟悉脸。
是开学前那天晚上,他在同条巷子里救下那个Omega少年。
两个多月过去,他还是很瘦,头发长,几乎要盖住眼睛,颧骨深深地凹陷下去,皮肤呈现出种不正常惨白,只有眼圈是黑,脸颊上分布着几个溃烂红点。
他也看见苏星,眼睛里闪过丝慌乱,捧着锡纸手抖,里面粉末跟着晃晃,他赶紧拿另只手接着,以防粉末洒出来。
回如意区路上,夕阳还没完全沉入地平线下。
苏星影子被拉很长,他想起那个晚上,他和贺迟并肩走在坝上,贺迟影子比他高出半个头,偶尔他们肩碰着肩、手蹭着手,两个影子就靠在起,变成个相互依偎形状。
经过常去那家批发铺子,他称袋薄荷糖,店里有对看着只有六七岁小男孩,人叼着根棒棒糖,手勾着手,其中个穿背带裤本正经地说:“你小汽车被王大宝抢走怎不告诉,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不然就不和你玩。”
另个小男孩嘬着糖,眯着眼,点点头:“以后肯定都告诉你,因为最喜欢你,什事情都要和你说。”
背带裤仰着小脸,说:“那就继续和你天下第好!”
苏红尖叫声,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
他脚踹开门,冲进房里看,苏红被个男人掐着脖子按在沙发上,几张人民币扔在地上,男人
旁边男人把点燃打火机伸过来,他赶紧把锡纸放到火上烤烤,他动作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接着,他掏出根吸管,把头塞进鼻孔里,另头对着袅袅升起青烟,闭起眼深深吸口。
他眼角边挤出滴泪,苏星见过他眼泪,那天晚上他扯着他裤脚,干净眼睛里写满挣扎和不甘,哀求苏星救救他。
今天这滴眼泪,大概和两个月前不样。
想要爬出泥潭人,被泥潭里怪兽吃掉。
苏星没有什感慨,这类人他见太多。他面无表情地走过,身后传来声长长喟叹,像是得到满足后呻吟,又像是绝望中呼喊。
两个人手牵着手,蹦蹦跳跳地走远。
他剥颗糖,放到嘴里,冰凉感觉瞬间充斥整个口腔,他吸口气,空气里都是清新味道。
他把那颗糖咬碎,然后笑笑。
连小孩子都明白道理,他却还想不通。
贺迟说没错,他还真是个呆头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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