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到贺迟影响,原先直觉得贺磊是个毫无人性大渣男。但贺磊和关欣欣来过他们家几次,完全推翻他对贺磊先入为主印象。贺叔叔谈吐风趣,为人亲和,他们这对夫妻,男英俊女温柔,看起来般配又恩爱。
李浪有时候也觉着没必要,贺迟真没必要那拧,哪怕他稍微服个软,真就是教科书样标准幸福之家。
贺迟妈妈能出什事儿?前段时间还和他妈起报个插花班来着。
半响,李浪才讷讷地问句:“什事儿啊?”
贺迟把几双鞋打包好,站起身在李浪后脑上呼巴掌,笑着说:“你他妈管这宽呢?你爹这叫未雨绸缪懂不懂?”
他看着贺迟把鞋装进鞋盒里,叼着根烟问:“老大你干嘛啊?操这都是花大价钱搞到手,你就这全卖?”
贺迟看起来很轻松,耸耸肩说:“卖就卖呗,平时也不穿。”
“谁没事儿把几千块双鞋穿着出门啊!”李浪痛心疾首地嚎,“不都是摆家里当祖宗供着吗?!”
贺迟笑声,说:“这儿有个小祖宗就够。”
李浪没听明白贺迟是什意思,叹口气,嘀咕句:“你又不缺钱,干嘛啊这是?”
贺迟骑着摩托车在坝上兜几圈,眼见着天快黑,他才开着车去改装厂。
东子把车推进放二手车仓库里,在车头上挂上“待售”牌子。
贺迟爱惜地在车座上轻拍拍,然后蹲下身子,手指描摹着车身上那颗五芒星,对东子说:“等会儿帮把这星星拿漆抹。”
“别啊大哥!”东子刚洗完辆车,摘下手套说,“你这不才没喷上去多久吗?刚检查,也没什磨损,没必要再上漆。再说,你这图案看着不是挺酷嘛!”
“这是星星,”贺迟笑笑,说,“个人,不乐意给别人。”
李浪摸着脑袋,有点儿不好意思。
这个成语太高级,他确实
“缺。”贺迟说。
“啊?”李浪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你爸要破产?你家公司要倒?不可能啊?前几天还在新闻里看见贺叔叔……”
“没,”贺迟平静地说,“妈可能要出事。”
李浪沉默片刻,不知道该怎回话。
他对贺迟家情况算是有点解,他家老头和贺磊私交不错,贺磊生意做得这大,难免要和上面打交道,这之中他爸帮不少忙。当然,他爸暗里也从贺磊那儿捞到不少好处。
东子也替贺迟可惜,再三问他想清楚没。新阳这几年二手车行情本来就不好,加上年后出几起交通事故,市里抓摩托抓得严,现在卖车怎卖怎赔。
贺迟侧着身子,坐在车上抽烟,烟灰落地。抽完第三根,他像是下定决心,跳下车,拍拍裤子上落灰,摆摆手说:“哪来那多屁话,卖多少是多少。”
摩托车最后卖万出头,还比不上贺迟改装次价钱。
李浪认识电大几个人,在倒腾二手鞋买卖。贺迟又让李浪帮着牵线,联系那几个人卖掉几双闲置跑鞋。加上先前摩托车钱,零零散散凑个两万多。
李浪看到那些宝贝球鞋被贱卖,比贺迟还心疼。要不是他爸最近严格控制他零花钱,他就自己出钱把那些鞋全给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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