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右手伸到贺迟面前,撩起衬衣袖子,手腕上系着根黑色缎带,打着个粗糙蝴蝶结。
“十八岁成人礼,可以拆封。”苏星说。
贺迟甩掉头上毛巾,刘海半遮着双眼,眼神点点沉下去。
Alpha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烈,贺迟神情像是要把他整个吞掉。
苏星觉得空气变得稀薄,黑咖啡焦苦气息烫他鼻尖发热,他难耐地动动脚趾,膝盖靠在起,不易察觉地互相蹭
贺迟喉咙紧,喉结上下滚动着。
苏星衬衣领子松松垮垮地往边歪,脖颈线条优美流畅,是艺术家笔下最完美作品。半边肩膀裸露在空气中,很瘦,很单薄,却要命性感。
衬衣下摆只堪堪盖住大腿根,在纯黑色映衬下苏星皮肤显得近乎苍白,两条腿笔直修长,格外纤细,但没有根骨头是尖锐。
苏星眼神柔软,也许是空气里薄荷味道太甜,他平日里显得近乎凌厉英俊也有些软化。他弯着眉眼,眼角那颗泪痣在贺迟瞳孔里狠狠跳下。
“没算错话,发情前要到。”他说。
洗掉身烟味,贺迟在腰上草草裹条浴巾,拿干毛巾搭在头上就开门。
贺迟垂着头,用毛巾在头上胡乱地擦着,刘海往下滴着水,他甩甩头,张开眼就楞住。
他先是看见双脚,指甲修剪干干净净,脚趾头圆润,在他身上难得显出几分肉感。视线往上,接着看见形状分明脚踝,再然后是线条流畅小腿,瘦却不干涩,带着少年人恰到好处力量感。
是苏星。
是苏星站在他面前。
仰头站在花洒下,小心地用边手掌覆盖住额头。
蒸腾水汽里他睁开眼,眼前片朦胧,什也看不清,头脑却变得格外清晰。
他清楚地记得关欣欣看他眼神,像是看着深恶痛绝仇人。
烟灰缸砸过来时候他本来可以躲开,但是他没有。
关欣欣颤抖手举起烟灰缸,嘶吼着狠狠砸向他。
薄荷味丝丝地往贺迟鼻腔里钻,接着入孔不入地入侵他身体里每个细胞。他感觉指尖开始发紧发烫,太阳穴抑制不住地跳着,呼吸开始变得浑浊。
他在引诱,贺迟想。
他明知道对他毫无抵抗力,他怎还敢来引诱。
贺迟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紧可怕,只能呼出灼烫气体。
然后,苏星歪着头笑下,神情里有种奇妙天真,又不加掩饰地带着赤裸裸勾引。
是苏星穿着件宽松衬衣站在他面前。
是苏星穿着件宽松衬衣其他什也没穿站在他面前。
贺迟像是被个凭空而降炮弹打中,脑袋里先是懵,个个句子排列组合般跳着出现在他眼前。
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这长串句子意思,眼睛比意识走快步,紧紧盯住苏星不放。
苏星穿着贺迟黑色衬衣,从领口往下数,有三颗扣子没扣上。
这个场景像是部卡带电影,慢动作在他脑子里反复播放着。
--谁说你是垃圾?你是宝藏。
影院灯光突然亮起,电影画面戛然而止,个清亮声音插进来。
温热水流划过胸膛,贺迟无声地笑。
行吧,垃圾就垃圾吧,他只要做个人宝藏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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