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迟漠视他、嘲讽他,甚至有很多次想要骂他、揍他,但他是弟弟,是那几年跟在他屁股后面跑遍月亮街每条小巷弟弟。
“你回来干什?”贺州抬眼,狠狠地盯着他,“外公走,你们都开心是吗?你要回来做贺家大少爷是吗?你妈妈抢走妈妈东西,你也要抢走东西对吗?”
“小州,”贺迟半跪在他身前,把手搭在他手背上,“你比强,真。你比聪明,比坚强,比果断,也比勇敢。不和你抢,马上就走,也许以后就不回来。”
贺州甩开贺迟手,突然拔高音量吼声:“你不许走!你欠还没还干净,你凭什说走就走!”
“不欠你,”贺迟垂眼,低声说,“如果说欠你什,那就是你小时候总骂你是小拖油瓶、短腿小矮人……”
“上学期是你让班主任来打探和苏星关系。”贺迟说是肯定句。
“是,”贺州微笑着点头承认,“还找他要苏同学档案,住在贫民窟,父亲早逝,母亲无业,据说……名声不太好。”
“也是你告诉贺磊。”贺迟接着问。
贺州歪头想想,说:“不是,只是小小提示下爸爸,哥哥不愿意回家也许正是因为这位苏同学。爸爸有点不高兴,哥哥竟然和这种人混在起,太丢们贺家脸。”
贺迟静静看着贺州,片刻之后,他捏紧拳头又松开。
贺迟到贺家,见到第个人是贺州。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大腿上搭着毛毯,看见贺迟进门点也不觉得意外,就像是特地在等他。
贺州手里捧着台老式收音机,循环播放着条今早新闻:“新阳市三十六中某苏姓同学因伪造性别、档案作假遭到学校开除,据悉,该同学曾为去年新阳市中考裸分第名……”
“这是外公留下收音机,”贺州爱惜地拍拍塑料外壳,“已经是个老古董,他还是每天都听。”
贺迟没有说话,他换上拖鞋进屋,刚踏上楼梯,听见贺州问他:“哥哥,这位被开除同学你认识吗?”
贺州愣愣,滴眼泪从他眼眶里滚下来砸在毛毯上,他迅速用手背抹下眼睛。
“到问哥哥问题,”贺州说,“你是Alpha。”
“是。”
“你凭什是Alpha呢?”贺州脸上温文尔雅面具终于出现条裂缝,“你凭什永远比强呢?你妈妈还活着,你有朋友,有爱人,你有腿,你有这些还不够吗?比你强地方只有性别,可你……你为什还要是个Alpha呢?”
贺迟看着贺州发红眼圈,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
他从来没有真正恨过这个同父异母弟弟,贺州和他样,也是这场闹剧里受害者。他是早产儿,身体不好,后来又遭遇严重车祸,从外表上看,“成长”这件自然而然事像是在他身上停滞,他永远停留在那个年纪--瘦瘦小小,白像月亮街宠物店里小兔子。
“男朋友。”
“哦,”贺州点点头,“早就猜到。”
“嗯,”贺迟说,“猜到你猜到。”
贺州上身前倾,把收音机放到茶几上,头顶压下来片阴影。
他抬头看,贺迟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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