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方斐坐直，看向窗外
片深蓝
天空。
“忙到现在，才看见你消息。如果你希望话……”杨远意好像在喝水，声音湿润润地裹住他，“
在平京饭店。”
方斐没立刻回答，抓紧
枕头。
杨远意看过现在时间，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懊恼地补充：“算，这个点不前不后，脑子有点不够用，以为还早。不好意思，……”
“可以过去！”方斐说，像急不可耐承诺，“现在就来，你等。”
逻辑重音打点，重要台词加框，情绪起伏用箭头……
“离开吧，他不是爱情，只是你喜欢生活。”
“所以拿自己去换，换钱，换你要生活，你现在倒嫌不知廉耻？”
“换次数多，你为什
觉得还会爱你，对你死心塌地？”
……
“杨老师，昨天说要找拍戏是开玩笑吗？”
果然，杨远意还拿着手机，很快就给他答案-
投资快到位，你说呢？-
您方便话可以告诉试镜时间-
你来，不用试镜。
太任性”“最好找个踏实工作”。
钱缺口摆在明面上，方斐压力陡然变重许多，何小石还掐着他，孑然身退圈离开平京几乎不太可能。
“杨远意”这三个字不合时宜地浮出水面，立刻被方斐否定。
他知道杨远意对待情人宁缺毋滥，偏偏喜新厌旧，从不吃回头草。节目后台休息室对他说什，也未必是真在暗示。
可如果天与地中间还有谁能让方斐心甘情愿，除杨远意，再没有。
挂掉电话，方斐脊背宛如窜过道火花，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床头钟。四点二十七分。
他想：定是疯。
四年前，楚茵导演《荒唐故事》举夺得包括最佳男主角在内五项金橄榄大奖。他在颁奖礼上吞吞吐吐，把感谢杨远意话说得连自己都听不懂。
这天夜里方斐看晚上旧剧本，反复回忆当时点滴。
直至黎明，他才终于感到困倦。
潦草地擦把脸栽倒在床上，方斐意识模糊，正拿起手机确认时间，却突然被个打进来电话惊醒。
“睡吗？”杨远意在那边问。
这句话传到手机里，方斐本来只算被点亮心倏忽烧起把火，荒芜铺天盖地燃。他喉头微动，又道任何事都有代价-
那什时候能见您？
杨远意不回复。
看来就是不想意思，方斐懂，阵沮丧。
在沙发里坐会儿，思绪始终无法平静干脆起身，从书架深处扒出本装订好A4纸。卷边泛黄，因为翻阅多次纸张皱巴巴，粗略翻开页，全是各色墨水笔痕迹。
说他爱杨远意也不尽然，他仿佛更像借由对方满足自己。
方斐对杨远意有着变态服从，喜欢听他漫不经心地说话，被他温柔地命令，在他面前做所有羞耻举动——这些都让方斐得到满足。直至今日，他用分开五年思考，还是没认清这是不是种病。
杨远意从未迫使他做过违心事，都是他。
他遇到杨远意后就回不去。
眼看杨远意回信时间刚过去不到二十分钟，方斐大着胆子，是没办法，也是试探着给他写回复，猜测杨远意会不会看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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