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哗然。
高脚杯狠狠摁在桌上
声音，震得整个包厢都安静几秒。
底座裂开几条皲痕，没碎，但已经砸破
满堂奢靡。
陈遇生本来靠着沙发闭眼缓解喝酒后头疼，听见声响，禁不住抬起头，看焦点是谁后以为是哪个不懂事招惹杨远意未遂，诧异道：“怎
？”
“手滑。”杨远意说，仔细地检查自己
亲缘上，陈遇生是他姐夫，哪怕和杨婉仪早各玩各，跟他关系却直很好。而事业上，杨远意项目没在自家，反而大都依托烁天资金人脉，他谁都得罪得起、对谁都可以看不顺眼，倒是愿意给陈遇生面子。
说是喝酒，陈遇生不发话，没人主动灌杨远意——都知道邢湘儿子油盐不进，背地里没少骂杨远意搞电影是假清高真做作，表面还要尊称句“杨导演”“杨大少”。
刘成进好色，且男女通吃荤素不忌，他请陈遇生和景悦谢家二少，叫来大群认识小明星作陪。
浸*这圈子久，理想都得为现实让位。杨远意冷眼旁观面容姣好年轻人放下身段往二百斤刘成进身上凑，忽地阵厌烦。
有点恶心，可他说不出让他反胃是脑满肠肥刘成进，还是为个片约、点资源就心甘情愿出卖自己年轻男女。
“体验生活”才刚刚开始，杨远意找个理由，坐飞机回平京办事。
倒不是因为什紧急情况非处理不可，冶阳太小，此前个月已经将整个城区连同附近几个乡镇集市都摸得清清楚楚，现在待在那儿好像去哪都能遇见方斐。
而杨远意现在不太想见方斐。
尽管不愿意承认，他确因为那晚方斐话生气。
更可气是，杨远意找不到原因。
或者干脆就是行为本身，他分不清。
他低头抿口酒，正思索如何找个借口离开，忽地从觥筹交错中听见方斐名字。
“……对，就是他！
刚想起这名字，方斐是吧……”几碗黄汤下肚后刘成进酒壮怂人胆，说话也越发前言不搭后语，色眯眯地摸坐在腿上那男孩儿腰，“认识吧？哟呵，影帝！多傲呢，都被经纪人卖，还宁死不肯就范，当自己贞洁烈女在那演，谁知道是不是早被睡烂！人家就是瞧不起呢——”
“刘总，怎会呢？您消消气……”小明星很上道，当即伸手乖巧地任他抓着摸。
“不过这婊子有点本事，最近又东山再起。看他春风得意，心里不舒服，难免想使点儿绊子喽！”刘成进眼睛微微眯起来，“呵呵，走着瞧吧。拿捏他就像拿捏蚂蚁，总有天要让这臭婊子跪在面前，求着操他……”
股无名火烧得他浑身难受，半刻也在冶阳住不下去，干脆选择最愚蠢方式逃避。
回平京第天晚上，陈遇生发消息，问他要不要起去吃个饭。
说吃饭，其实就是喝酒，再佐以美人和美食，是圈子里常见资源置换酒池肉林。做东人是烈星影业刘成进，尽管烈星已经大不如前，但瘦死骆驼比马大，发出宴请，撕破脸皮也不好。
陈遇生酒量不佳，听说杨远意回来，赶紧叫他同行。
大约因为有俄国血统，杨远意爱酒，比酒量没输过，也很少醉。这却不代表他喜欢参加宴会。若非陈遇生叫他，杨远意肯定口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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