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车库
那场交谈后，始终如影随形孤独与不安，竟也在不知不觉中远离
方斐。
他此时此刻最想见人是杨远意。
最信任，最舍不得，都是杨远意。
拍卖会即将开始，方斐确认时间后加快脚步，预备不得已情况下先暂时不和杨远意会合。他们结束后都要
起回酒店，这时半会儿不太要紧。
“方斐？”
“……把你代言让给夏槐，这些东西就算。”
“这是最后次。”
保持着克制，方斐摊开掌心，指甲掐得自己片红。此前有人提醒他要对夏槐抱有戒心，在走进楼梯间前他就悄悄地用手机录像，不过片漆黑，只有声音。
那也已经足够。
他把这段录音加密保存，以便日后不时之需。
何小石还未说话，夏槐突然非常不耐烦地说：“就这次，其他再也没有，你以为
想跟你纠缠不清？”
背后是安全门，楼梯间灯熄灭又亮起。
若非牵扯杨远意，方斐恐怕早就不计后果地拳挥向那张漂亮脸蛋。
掌心被掐得差点见血。
“行，让给你，只要你说话算话。”方斐眉心略舒展，“不过如果这就是你’旧情难忘‘，真大开眼界。”
也没有，无力抵抗，任由对方以“复合”为要求，换来夏槐不公开。
所以，他和杨远意分开。
所以此后几年，他直想逃离平京。
可夏槐信誉原来等同于不存在，他赔给前经纪人违约金也只是空气。
方斐也再不是懦弱人。
女声冷冷清清，方斐听过就不忘，满脸意外：“曹歆然？”
《岁月忽已晚》突然
夏槐好在只是想要钱和资源，这在此时居然算种幸运，讽刺得令人发笑。方斐自嘲之余，又忍不住悲观地想：还要持续多久呢？
总不可能他在杨远意身边天，就要被威胁天吧？
除非有朝日，他和杨远意光明正大。
这念头倏忽出现在脑海，方斐心脏用力跳。
曾经以为不切实际妄想突然变得顺理成章起来，就在半年前，他还做好随时离开杨远意准备。方斐不擅长问“你爱有多少”，可单看杨远意对他好，没谁不觉得杨远意当尽职尽责男朋友。
夏槐神情微妙片刻，冷冷哼声。
“最后次夏槐。”方斐直视他，“你记住，从以前到现在没有任何时候对不起你。如果还想对你保留点正常印象，停止假装受害者吧，看真恶心。”
从楼梯间出来时方斐满手是汗，脸色未见得多好，不得不去洗手间整理自己。
看向洗手间镜子，青年终于缓和，长出口气，回忆遍那段对话后拿出手机，面无表情地戴上耳机按播放键。
“至于是他想睡你没睡到恼羞成怒还是其他，你觉得会有人在乎吗？”
“你……”方斐听见自己说话时声带颤抖如同石子碰撞刮擦感，不知是气还是简直不可思议，“你又想要什
？”
何小石迫不及待地开口：“知道你手上有个没谈妥代言，推。”
“没办法。”
“那你就想办法。”何小石语气已经有几分兴奋，“你应该不会想因为点代言，最后闹得不能收场吧？”
“谁知道你们最后会不会又出尔反尔？”方斐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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