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他裹足不前,甚至毫无意识到已
“没有求你,随便。”
邢湘冷冷地说:“你剧本,情绪,都还在受她影响。杨远意,你已经三十多岁,却连自己都控制不住吗?你做东西只是自折磨,气你不成器!离开俞诺给你所有,正面,负面任何东西,然后再创作出作品,你扪心自问能不能做到?”
须臾沉默,“自折磨”四个字毫无疑问让他痛得要命。
大概全世界只有邢湘还会说他不成熟。
可也就是邢湘,只凭吉光片羽就能看出他缺陷:急于挣脱囚笼,心理阴影,他遍遍用灰色调与弦乐搭建声光电世界,不是他在表达,而是发泄。
她大发慈悲,终于被杨婉仪离婚刺激得唯恐姐弟俩都和她对着干,于是施舍点,后退半步,然后宽容地让他去“找自己幸福”。
但杨远意心情瞬间糟透。
十来年都没出现过反骨骤然扎破那层岌岌可危纸,杨远意轻蔑地笑:“怎,如果你不同意,难道还要把关起来次吗?”
“现在关得住你吗?”邢湘反唇相讥,“你要是铁心风流辈子,每天男女国内国外挨个儿睡,也顶多劝你句好自为之。”
“那你就别管怎拍电影。”
谢谢你给面子。”
“不用客气。”杨远意反唇相讥,“只要您下次别故意给使绊子。”
“哦?”邢湘并不意外,反而笑,“你知道啊。”
“有必要吗?”
邢湘气定神闲地说:“那就要问你自己。怎,刚才在找俞诺?”
他看别人总是清醒,可对自己永远不能定论准确。
他说方斐拍戏时“发泄情绪”,而某种程度上,他何尝不是与方斐同样人?
现实太残酷所以无法面对,却又放不下,于是次次地自揭伤疤。仿佛自己够痛,就能舔着流血创口得到安慰。
但这是畸形。
方斐已经走出这步。
又有人在出价。
真金白银,为博美人笑,拍下紫檀木微缩模型。
“看来你到现在都不理解当时被禁足真正原因。”邢湘略摇头,神情悲悯,“如果不这做,你被她抛弃,在国外无所有时候只怕才会怨恨。”
杨远意轻哼声。
“杨远意,坚决反对你拍电影,是你拍得不好吗?”邢湘连名带姓严肃地问他,“你倾诉欲太强,性格却压抑,这让你作品出发点就不单纯,表达也太单。”
某个名字现在成地雷,感受到邢湘话语带刺而杨远意也不自觉开始后背发热。他不想让邢湘起疑,随口说句“不是”,收回视线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面前窄小区域,假装认真观摩拍卖会现场。
邢湘已经拍下枚19世纪古董胸针——正因为她喜欢收集这些东西,杨远意耳濡目染,才挑出那枚给方斐仙人掌。
她挑剔地翻着手册,忽然说:“其实你现在和俞诺结婚,也不反对。”
杨远意诧异地“嗯”声,尾音上扬。
“有些事自己非要头破血流,是拦不住。”邢湘面无表情,说话也平铺直叙,“小婉离婚让想通,确实,你丢人和有什关系?这些年,身边老空落落也不是个办法。要是真非她不可,那随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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