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斐挑
挑唇角，做不出任何表情。
好不容易有起色
事业可能拦腰折断，这对方斐来说不陌生。只是上
次他被逼无奈，这回自断前程，他却只有涅槃痛快。
直接离开，自损八百方式至少可以减轻点他愧疚。
所以方斐眉眼微敛，仍说：“对不起程总。”
“哎……”程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看不出对他固执不满还是无奈，“你们这些年轻人，每个都任性，那大家都别做事！”
电影开拍后更换主角，这对任何剧组都是不能短时间消化挫折。轻则耽误进度增大拍摄成本，重则直接拖垮整个项目，前例不是没有。
“
可以——”
程树看出他不想提，喝口浓茶：“这事你告诉杨导没？”
方斐不语。
“好吧，看来是没有。”程树抿着唇，“话不想说太重，但是方斐，这部电影基本就是杨远意送给你。以你资历能和沈诀、和这些staff合作难度，觉得你明白，放弃这样个机会要承担多大损失，想必你应该也有数？”
方斐当然有数。
退出《落水》，他或许此生都不会再有与沈诀这个级别演员起做“领衔主演”机会；他大概率不会再与烁天投资项合作，很可能又回到最开始跑通告、做综艺背景板阶段，等待下次命运垂青——
好散。
“知道。”唐澳恢复职业女性镇定，“你需要休息吗？”
方斐毫不犹豫地说：“不用，姐，想继续工作。”
用忙碌遗忘伤口，等回头看它就愈合。
未来他可能仍想念杨远意，但已经不会执着于得到他爱。
赔付还未说出口，程树摆手打断他：“们会对外宣布你是身体原因才退出剧组。先出去吧，剩下事珊妮会再来交接。”
方斐除“对不起”和认真赔付违约金，什
也说不出。
交接有唐澳和刘珊妮来处理，方斐心怀愧疚，又对刘珊妮道歉。
女人倒是想得开，反过来宽慰他：“没关系啦，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不用硬撑，这部戏确实拍起来辛苦，而且……”她眉目转，硬生生地咽下未出口话，“总之，好好休息！谁来替补不用担心，说起来，还好之前拍得慢……”
唐澳：“不幸中万幸，感谢万导是个龟毛处女座。”
也许下个月，也许直到他远离这个圈子也不会有。
有些可惜，他才刚刚领会到点演电影快乐和价值所在。
方斐仍意孤行。
比起未来不确定种种，他真无法接受再和杨远意朝夕相处。
更不愿意欠他人情。
这就是方斐所能设想最好结果。
方斐临时改签第二天早航班，不是回榕郡剧组，目地是平京。
玉山路，烁天大楼他不知来多少次，惟独这次心情沉重。程树收到唐澳消息后在办公室等他，双方需要就些问题沟通，程树不想走到换角色这严肃程度，反复问方斐个问题。
“真非退出不可？”程树把不解写在脸上，“有什困难可以说出来，们想办法帮你解决。《岁月忽已晚》合作得很愉快，后续还有别项目大家也很青睐你。”
“对不起，程总。”方斐也很难，但只能重复道，“是自己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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