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斐偏开目光将他话置若罔闻,兀自继续说:“……明天回平京,新城公馆东西会尽快搬走。如果你最近不回,那就挑个时间去拿然后发消息给你。指纹锁和密码都可以重置,门禁卡
为杨远意沉声强硬语气浑身抖,他像巴甫洛夫狗被训练出条件反射,心再坚定,手脚也忍不住酸软半拍。
只犹豫短短眨眼,那人已经站在方斐面前。
回南天让所有动作都变得缓慢而黏稠,杨远意不由分说掐住他手腕,方斐愣,竟然感觉到他在出汗。抬起头,杨远意脸色微红,急匆匆汗意浸透他额发,棕色柔软地贴着眉尾,让他看起来有点可怜。
灰蓝瞳色越发忧郁,与某天记忆里样子不谋而合。
方斐猛地抽出手。
他盯着自己腕上琉璃手串,苍白皮肤衬得它越发红得滴血。
犹豫片刻,方斐摘它,和小狗放在起。
他把这两样东西都藏进柜子深处,假装自己不小心落下。原本他应该扔到垃圾桶,眼不见为净,可他到底没那心狠。
做完这些后,其他要收拾也没什难度。
方斐很快把东西都整理好,他抛下留恋,给司机发个消息说“五分钟后下楼”。
味什,电梯门已经缓慢合上。
那些话深意若有所指。
他房间在十六楼,双人间,落地窗能看见海。
像五年前,他和杨远意总在这间房间里对戏,反锁门,在落地窗边地毯上坐着,膝盖放本剧本,假设情景,互相设计动作。
累,他就张开手向杨远意索要拥抱,对方顺势将他拖到腿上,吻着,放肆抚过腰间。方斐怕痒,边躲边犹嫌不足,最后非要两个人起倒在床上去才会罢休。
“已经决定好。”他说,语速很快,把准备好却没来得及和他告别次性讲完,“电影会退出,争取不给你添任何麻烦。珊妮姐帮是看在你面子上。跟她说,以后她不用那费心——”
“退出剧组对你而言是不小损失。”杨远意同样冷静,只是眼睛深处有流云聚散,昏沉沉地翻涌,“就为和划清界限,不值得吧?”
咬舌头,口腔剧痛传递到神经中枢,方斐全身都发麻。
他只想赶紧离开。
杨远意眼神,他怕自己看久会不想走。
可他刚迈出房间,还没来得及锁,先听见来自走廊尽头熟悉脚步声——杨远意左腿受过伤,所以脚步停上去总是重心不稳,有微妙节奏差,不明显,方斐听太久后脑内有个拍子和它产生共振。
心跳猛地加快,方斐直接转过头不顾另边是货梯立刻就走。
“方斐。”
命令口吻,没给他任何喘息时间:
“你站住。”
白纱帘从不拉开,海水变成模糊蓝,和天空连成片。
他以为他能在这里待到杀青,再等待两人名字第二次同时在片尾出现。
行李大都是衣物,书,方斐带箱子完全够装。他把睡衣塞进箱子边缘,抖抖羽绒被,枕头与床缝隙里掉出团咖啡色毛绒。
……是杨远意送他那只小狗。
方斐捡起它时,那股混杂着青草烧灼木质香几乎浸入它全身,汹涌地扑向方斐,像要把他吞噬——和他们待在起太久,小狗也都是杨远意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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