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过
那天就被杨远意忘。
……又有什
用呢？
“阿斐！”邵青盛忽然抬起头看向他，“你在发什呆，不吃饭吗？
看着都饿。”
邵青盛刚好挡住杨远意，方斐也突然回神——他们分手，这些举动还不足以消除阴翳——默不作声地掐自己
下，暗道：你醒醒吧。
起先就是因为他
温柔让步，现在还要继续？
他握着勺子，清晰地感知心跳节奏，浑身力气似乎又被抽空次。
好会儿后方斐抬起头，茫然地望向输液大厅外方向。
门口，银灰色身影修长而挺拔，英俊男人单手插在西装裤兜里，定定地站在原处。被他发现，男人也不闪不躲，只是目光微微地沉。
在捕捉到杨远意时，方斐已经什都明白。
手里微热粥忽然重如千钧。
他还以为自己可以放手也放得潇洒。
更年轻时杨远意其实也偏执，眼里揉不得沙子，喜欢得纯粹而疯狂。
他用十五年时间走遍大半个地球，不停地自说服，放下绝对“对等付出”，尽量成为个平和稳重成年人，绝不真心去爱谁让自己痛苦。
但努力都失效。
如果现在方斐看他眼，他宁愿痛苦。
真只是不想演。
于是女生很诚实地说：“不是啊，青盛哥陪着他。”
杨远意没听清：“谁？”
“就是《初出茅庐》男号。”唐澳从旁解释。
小艾对邵青盛印象不错，补充道：“在剧组里他都很照顾方斐哥，今天也是。保姆车又因为会展那边堵车过不来，也是他立刻去开自己车路把斐哥送到医院，忙到现在饭都还没吃上呢……”
方斐把没拆封餐盒往前递过去。
那双灰蓝眼瞳离得远就看不真切，他面容因为逆光也有些模糊，细长影子从脚下蔓延进大厅里，很快就被冷白灯光吞没。
好像某个地方有界限，杨远意连影子也进不来，只能站在临界点和他相望。
但相望也说不上话，方斐片刻后收回目光。
口罩遮住表情，他庆幸，否则杨远意就会发现他现在其实濒临失控。
病痛会放大内心脆弱，四肢疲软，头重脚轻，方斐在刚看见他时仍想念杨远意温度，而杨远意出现在这儿，似乎证明着他推断并没有成真。
输液大厅里，邵青盛戴着耳机看金橄榄颁奖礼，本正经地给方斐现场直播，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听，很是自得其乐。
小艾拎着餐盒进来：“斐哥，你吃点。”
方斐睁开眼，看见盒子上LOGO时有片刻怔忪：“这是……”
“趁热，摄入点能量！”小艾绝口不提餐盒哪儿来，挨个拆开，又把勺子递到方斐没输液那只手里，扯过小桌板，“喏，你都快天没吃东西。”
肯定不是小艾买，方斐很清楚。
她说得起劲儿，没看见旁边，杨远意眼瞳里有光渐渐地黯淡下去。
舌根发苦，像含颗过保鲜期柠檬，又酸又涩感觉直下行至喉咙深处。听见那个陌生名字时他条件反射地皱眉，想尽量表现得无所谓可眉心却始终无法舒展。
他知道方斐重感情，否则几年前不会跟前任又心软地复合次。
这久不见，如果有别人对方斐比他更好——
杨远意深深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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