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斐“嗯”声。
他问:“你之后工作怎安排?”末怕自己唐突,补充道,“太忙话这边自己现在已经可以,稍后请个护工……”
“哦,嫌碍眼?”
杨远意:“……”
这根本不是方斐以前会说话!
他像个没用废人。
知道这不是常态,很快就会康复如初,但他仍经不住这埋怨自己。
未痊愈伤差点把他由内而外重塑,剔除性格中最后点,bao戾。他抽筋拔骨地痛场,却并不变得愈发平和,反而年轻时固执己见卷土重来,让他想起拖着十九岁伤腿也要出门雨天,杨远意心惊胆战。
他真只想见见谁吗?
恐怕那时,他是悔恨事态脱离掌控,而且没有机会弥补。
可能这天方斐安静让他放松很多,休息到黄昏,深绿色榕树因为夕阳阴影析出彩虹光,他忽然心念动。
“阿斐。”杨远意试探着放轻声音,“天气不错,现在太阳也快落山……”
方斐眉心皱,好似被中断阅读很不耐烦。
那表情像说:没事找事。
杨远意:“……就在里面也好,万等会儿下雨不方便。”
剃去刺剁成肉蓉,珍珠米下锅,用奶白色鱼汤熬煮,加入好消化青菜,起慢慢地炖到入口即化。滴两滴香油,点盐中和口味,虽然也几乎没有味道,家里带来食物总归比大锅饭好入口,闻着也香到不行。
“你吃吗?”杨远意想着他,“要不要起——”
“不。”
方斐说完,从带来背包里抽出本书。
用姿势和神态明明白白告诉他:事你少管。
他愣愣,找不到回答,方斐却很浅地笑:“如果有事也不会跟你客
现在方斐还没有离开他,没有如他自怨自艾地想“再不会看眼”,仿佛多年前缺失突然出现,唾手可得。
除方斐就没有别人。
方斐将杨远意推到医院小花坛,这里是住院部病患们放风指定场所,周围有护士轮值。他们选个角落,最近几米外,个年轻男孩儿坐在白发苍苍老人身边,用手机给她读新闻,片刻后,祖孙二人起笑出来。
被笑声感染,方斐看着他们,面容也更柔和。
“病房里没觉得热,外面好像有点儿晒。”杨远意忽然说。
又被静静地注视会儿,杨远意后背伤处隐约发痒让他有半刻手足无措,方斐终于把那本砖头厚《卡拉马佐夫兄弟》合拢,放在桌面。
“住院部好像可以借轮椅,去看看。”
说完,方斐起身出门。
门廊阳光映入杨远意眼帘,他情不自禁坐直,手指不安地拂过输液针孔。
尽管每天都开窗,呼吸新鲜空气快乐几乎下子冲淡连日阴霾。可短暂兴奋过后,杨远意看着自己凸出腕骨,忽然又惆怅。
杨远意便不再多问句。
他已经能自己坐,病床前架着小桌板,慢慢地喝粥。
方斐在旁边看书,他依旧面无表情,但杨远意却不如从前能轻易看透眼前人。
六月,榕郡气候有点像热带岛屿,中午高温,难以抵抗出门时紫外线,但傍晚阳光依旧灿烂,晚风却为城市驱散燥热,空气也湿润而清爽。
杨远意在病房关小半个月,憋得快疯,但没有任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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