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装袖口因为这个动作小幅度地往上缩缩,露出串香灰琉璃,赤红色,衬得方斐清瘦腕骨越发雪白。他低下头,想遮
方斐第句话说完,周围哄堂大笑。
台下,沈诀大大方方地回应他:“不用谢!”
严肃场面烟消云散,重新回到party现场。刚才那点惶恐不翼而飞,方斐说话也越来越流畅,驾轻就熟地即兴发挥。
“电影不是理想,从来都不是。对而言它就像片够不着云,尽管无所知,每天却直仰望着它,突然有天发现仰望不能够,就开始热血沸腾地跑向它。跑着跑着,继续感到不知足,必须飞起来——
“这个奖就是开始’飞起来‘证明。”
没有遗憾,这让他诚惶诚恐。
从蓝芝桦手中接过奖杯,听她们说“恭喜”,掌声接连不断,他们或真心实感,或虚情假意地祝贺着这位电影奖宠儿。
直至这刻,方斐都没意识到他竟已经拿到国内最高级别三个电影金奖。
他还有10天才28岁。
前两次都心烦意乱,想不清,说不明白,获奖感言颠三倒四,表现得完全不如人意。来时被开玩笑有可能大满贯,方斐存着丝妄念打发言草稿,又觉得不太可能所以下飞机后就全撕,只当自己是时兴起。
沈诀干脆将人拽起,然后非常兄弟情深地给方斐个大大拥抱。
所有灯光都汇聚在这刻,方斐飞快地眨着眼,海浪样响声让他想哭。
有只手越过沈诀摸摸他头发,温柔而怜爱。
方斐怔怔地抬眼。
近在咫尺灰蓝瞳色,他这次没有踩空。
“……四年前第次来北湾,是杨导领着。那会儿他很大言不惭地告诉媒体,大家会认识方斐,未来们会带着作品再来次。前段时间又自麻痹,说,要努力在30岁之前达成’三金‘大满贯。”
会场越来越安静,方斐好似被谁拽着根弦,悄无声息地振动。
“杨老师没有食言,也做到。”
他把手里奖杯举高些,笑容风华正茂。
掌声雷动中,方斐走下颁奖台,把这座意义非凡奖杯放进杨远意怀里。他知道现在无数镜头对准他们,但方斐就是要这做。
所以站在这儿,他还是句话都说不出来,无意识地抚摸奖杯。
方斐垂眼,看见金色玫瑰花心映出自己忐忑,他手指又紧紧,神游片刻意识到好像沉默得太久,赶紧抬起头,迎上所有视线。
这个地方太亮,他其实什也看不清。
但方斐清楚,那个人这时正在现场,混入千百道目光放肆地凝望他。
“其实今天最感谢人是诀哥。要不是他参演,当初可能就会错过这个剧本。”
杨远意流连他发间指尖往下滑,稍纵即逝地擦过方斐眼角,带走点不易察觉湿润水痕,指纹烙在眼角,有点烫。
没有拥抱,但他们目光交缠着,不亚于场热吻。
“去吧。”杨远意勾勾他手指。
往颁奖台短短段路,从茫然逐渐坚定,方斐每步都走得很稳。
脑海里,许多片段走马灯似转,又像某些蒙太奇反反复复放映。他觉得这太像场电影璀璨结尾,可不知是不是拍多悲剧,方斐突然害怕起太圆满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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