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延现在常常觉得世界很吵，所以戴耳机
时间越来越长。
第
节课是语文。他抬头看
看，发现孟图南没在班上，还没来？估计是又迟到……
想会儿就没再想，路延昨晚没睡好，和孟图南打游戏打到很晚才回家，刚刚又被老师约谈，没心情在意别人迟到。
他趴下开始补眠。
睡得不算熟，毕竟上着课，但太困。打过下课铃路延逼迫自己清醒过来，睡眠不足导致他心情有点不好。
“你最好是真想当诗人。”说着说着杨文依自己都笑，“喜欢就学吧，认认真真学。老师也只是觉得可惜……但未来是你自己，你考虑清楚，不后悔就行，以后
们不会再找你说这事儿，也不想招人烦瞎操心。”
路延不做声。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
。
杨文依只能给自己递台阶：“你回去想想说这些。没关系，等……”
路延打断她：“老师，谢谢你。”
杨文依怔，没想到还能听到个谢字，有些意外。
为以后想当诗人，这是梦想。”
“……”
鬼话连篇，编都懒得编。杨文依压压火，温声道：“你高考完也可以去当诗人，这跟文科理科有什关系？你理科基础那好……”
“还是有关系。”路延认真解释起来，“有些专业有文理限制，而且……”
杨文依听他鬼扯完，索性换教育思路：“你说都明白。那你告诉……不想学理跟你没上少年班这件事有关系吗？”
正听歌醒着神，前桌叫李小园女生转过来敲两下他桌子，说句话。
路延没摘耳机，只看到她口型，大概是说要交作业。
目前为止这个班上他还只认识孟图南和这个叫李小园女生，别人都没记住。
这个李小园是个有些内向女生，讲话细声细气，整天低着头，厚厚刘海把半张脸都遮住。路延发现这个女孩儿在班上人缘似乎很不好，有些女生总是拿她脖子上那块疤开玩笑，男生
她推推眼镜，换个语气：“不用谢。嗯……另外啊，你以前打架闹事那些新闻也都打听清楚，你在这里收敛点，这最后年还是要和同学和平相处，不希望你……”
“不会。”路延立刻表态，“定不会让你为难。”
人走。杨文依看着他背影叹口气，虽然有口头保证，可想到那通电话里路延令人难以置信打架斗殴经历……她更愁，琢磨下，决定过后要再给路延家里打几个电话。
路延从办公室走出去，舒口气。
早读下，四周下子嘈杂起来，嗡嗡嗡。
路延静下。
半晌他摇头：“不是。虽然没考上很遗憾，但不是因为这个。”
杨文依心说没考上其实也很好。她看着路延这样子就阵头疼，要是真这个样子去念少年班，心智都还不成熟，对成长压根没好处，考不上说不定是老天意思。
“找你说这些，是因为有责任提醒你这件事后果。”杨文依语气严肃些，“如果是抱着消极心情读文科，劝你趁早别学，回理科班去。但如果你觉得自己能承担后果，那老师支持你……们都尊重你选择，你也该尊重自己。路延，明白意思吗？”
路延沉默会儿，慢慢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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