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轻轻跟他碰下杯。等他仰头面不改色地喝完,对方突然来句:“你啊,以后是要往远处去……好好珍惜在这里日子,走出去可能就不会再回来。”
不妙。路延直觉得这个孙副嘴像开过光样,说什中什——之前上课刚讲北纬30度奇异事件,下课就地震……高考也是,他最后那天着重讲几道大题基本都擦边。
走出去就不会再回来?路延拿着酒杯呆下,有些茫然地问道:“为什?”
但孙副已经被下群来敬酒学生围住。
他心事重重地跟孟图南回到饭桌上。没会儿喝得半醉杨成提瓶啤酒走过来,指指他们两个:“去那边喝酒啊,怎跟女生坐桌?”
“他是有手,但他不好意思夹离自己很远菜……”孟图南认真解释,“而且这少爷还挑食,鸡鸭鱼有腥气不爱吃,好多东西要尝过说可以吃才会放心吃,不夹给他直接就不吃。”
“……真跟哄女朋友样。”李雅摇摇头。
“他可比女朋友难伺候多。”
“你有过女朋友啊??”
“哈哈,有吧……”
毕业之前,路延偶尔也跟孟图南样期待过高考之后要怎庆祝玩乐,但最近发生系列事情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
好像稀里糊涂地就高中毕业,要经历很多聚散离别。
也不仅是他,其余人似乎也都是处在种很无聊又无事可做状态里,茫然地等着成绩。
他们89班是最惨,明明有过两个班主任但没有个坚持到他们毕业……最后班长还是意思着组织个谢师宴,请来是孙副。
感觉也没什意思,本来不想参与,路延是被孟图南拖着去,说不能让他错过这种生只有次事情。
以前势如水火人,现在恶意也渐渐淡些,都觉得各有荒唐。或许是都变成熟点,知道就算有过不开心也还是要给彼此留余地,犯不着永远是敌人。
他们还是坐过去。路延没再收着,就算是他以前看不惯男生来碰杯也来者不拒,还跟说话已经大舌头杨成喝三杯,说算是“往事笔勾销”。
他今天来者不拒,格
“放屁吧还不知道你……”
路延听到几句,抬头瞪孟图南眼,李雅没敢再说什。
吃到中旬,班上为数不多几个男生让服务员上酒。开始喝酒后气氛松泛许多,大家也渐渐放开,平时不管熟不熟都凑在起聊得热火朝天。
孟图南拉着路延去给孙副敬杯酒。脾气很好孙副校长来者不拒,脸都喝得红彤彤,拍着他们肩膀不停说:“脑子都好用,以后要有大出息……”
路延看看孙副,等孟图南喝完,默默走上前走去:“老师,敬你。”
来人也就半多,或许是因为这年班上发生太多事,席上大家吃得似乎也没什兴致。
这种场合路延般只会挑自己面前菜吃,孟图南只能在边上不停给路延夹菜,照顾他吃饭。
彭老太去世那几天路延直精神恍惚,做事都有些慢半拍,有几天孟图南就差给他喂饭。
这个阶段路延很难抗拒孟图南在外头照顾自己,毕竟他现在很需要这种照顾。
坐边上李雅看得啧啧称奇,小小声对孟图南道:“路延没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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