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离开过,只是直藏在她心底某个角落。
或许很多人分手都经历过这样事情,张照片、把刀,都可以勾起无数回忆,让人沉浸在那铺天盖地巨大痛苦之中。
“等回过神时候,眼泪滴在画上,到处都是。当时又气又急,是文物修复师,怎能有这低级失误。可越是想要擦掉那些眼泪,弥补自己过错。”
结果……
她话音顿住,傅时浔看向她。
阮昭微闭闭眼睛,最终还是缓缓开口。
“去年大概也是这个时候,正在修复副古画。”
修完墨竹图之后,梅敬之又交给她副画,但是那时候远离傅时浔,远离所有人,她看起来好像真走出来。
她认真工作,努力修画,直到那天她去拿起马蹄刀。
却突然想起跟傅时浔在起幕。
阮昭怔。
“们分手之后,直在问自己,努力挽留过你吗?有为你做过什吗?为什那轻易就答应放你走,明知道你痛苦也不会少。”
他定定望着她,眼底炙热而执着:“这次想用尽切,留住爱人。”
哪怕放弃自尊、骄傲又如何。
他喜欢那个姑娘,也曾经弃这些如敝履,毫不犹豫朝他靠近过。
床边吊瓶架也被拉扯左右晃动。
他手背上覆着针管上,有些许回血现象。
“别动,”阮昭伸手按住他手臂,低声说:“不走。”
她慢慢在床边坐下,彼此对视而望着。
傅时浔那双黑眸眨不眨盯着她,眼底眷恋和炙热明明压抑着,却控制不住往外翻涌,最终眼神如丝,眼丝如网,这张网将她密密实实笼着。
阮昭声音很轻很轻:“越急越气时,突然吐血,血喷溅在整张画上。”
那刻,阮昭反而不慌,她安静看着眼前画,仿佛被锁进
他替自己磨好马蹄刀,递过来,阮昭低头看眼,语气夸张赞道:“傅教授,你磨刀手艺真好,比这个修复师都不差。”
“这好吗?”傅时浔低头看眼,抬眸望过来,“你要是喜欢,以后都让给你磨刀。”
“给你磨辈子刀。”
她以为过去这半年,她很少想起傅时浔,是因为她走出来。
明明之前也用过无数次马蹄刀,可是这刻,巨大悲伤向她袭来,她忽然开始掉眼泪。
阮昭沉默许久。
当她重新抬头直直望着他,低声问道:“你有什想要问吗?”
两人之间,自从重逢之后,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坐在起。他们跟对方走散这久,久到不知该从何处开口。
最终傅时浔漆黑双眸,紧锁着她问道:“你为什要放弃当修复师?”
梅敬之跟他说,他连阮昭不当修复师原因都不知道,居然还敢大言不惭来质问自己。她定是发生什事情。
争不脱,逃不掉。
“你是疯吗?还是真当自己十八岁,为什要追着车子。”阮昭本来想问他疼不疼,可是最后反而成气恼质问。
她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做出事情。
那个她在扎寺初时,拥有着将世界万物都不放在心上冷淡眼神傅时浔,居然会追着车子。
傅时浔反而没有认真,偏头看着她:“因为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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