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手渐渐握紧,手背指甲印被雨水泡得生疼,她死咬着牙根转身拉开门往医院外走,靳朝问道:“你要干嘛?”
姜暮头也不回地说:“不用你管。”
她半个身子没入大雨中,被靳朝把扯回来,他视线压下来锁住她:“还嫌事不够多吗?”
“你是不是觉得故意把靳昕丢在家里?不顾她死活?”
姜暮眼里闪着莹润泪光,却硬生生憋
两人下到楼,靳朝突然停住,他声音回荡在楼道内,低沉压抑:“你觉得会不清楚?”
那刻姜暮是震惊,她没想到靳朝知道靳昕这样状态,知道她撒谎故意不好好写题,为什还要纵容她这样?
可就在这时,靳朝转过身,黝黑瞳孔在漆黑楼道里像让人无处遁形刀子,盯着姜暮双眼:“你呢?去哪?”
“买东西。”
“偏要这大雨跑出去买东西?什东西这重要?”
出事后靳朝没有跟姜暮说句话,就连带她离开时也始终沉默着。
从来没有刻让姜暮觉得靳朝离自己那遥远,即使曾经天南地北,她也始终认为自己在靳朝心里或许还是有个无可替代角落,亦如她自己样。
直到靳昕出事后,她才觉得曾经幻想变得像泡沫样可笑,赵美娟大半个月以来表面维持客气可以在瞬间灰飞烟灭,那靳朝呢?曾经儿时相处情意是不是也会在这件事后彻底撕破?
然而真实情况是,在她离开家时候确和靳昕闹场,可她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让靳昕爬到阳台外面动机。
自责?后怕?难受?委屈?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感受,所有情绪汇聚在胸口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是,他没有像赵美娟那样直白地将靳昕意外归结于她,但这句话在姜暮听来更像种无形责备。
她就这样看着眼前男人,内心升起股从未有过陌生,她甚至想靳朝来他们家时候已经两岁多,两岁多男孩当然清楚自己真正爸妈是谁。
她从记事起就将自己全部信任和情感交给他,可从前她根本就没有思考过,靳朝看待她角度和她并不样,打从她出生那刻起,靳朝便知道他们没有丁点血缘关系。
她可以在彼此分别这多年后依然挂念他,信任他,可他不定和自己有着同等牵绊。
姜暮眼中光点点暗下去,她想起姜迎寒出国前对她嘱咐“那个人不是你哥哥,你跟他最好保持距离”。
靳朝拿着滴着水雨伞走在前面,姜暮落后几步跟在后面,电梯门开,里面有个送往急诊病人躺在移动床上,护士家属将不大电梯几乎塞满。
靳朝没有进去,往安全通道走,姜暮转身默默跟在他身后,当安全通道门打开再次关上后,夜晚静谧像黑暗中巨兽吞噬而来,让她神经变得异常敏感。
姜暮突然几步追上靳朝,对他说道:“她撒谎,她会做很多题,亲眼看见,问她时候她把学习机砸,还把自己反锁在屋里。”
靳朝没有出声,他背影很直却好像藏在团迷雾里,姜暮看不见他表情,却能感受到他沉闷情绪。
她试图跟他解释:“喊她开门,她不肯出来,也不知道她会爬出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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