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几步走到靳朝面前,噙泪望着他:“即使是这样也不至于,不至于要去干那些铤而走险事。”
靳朝撩起眼皮,表情淡漠嘲弄地说:“对来说只要能弄到钱就至于,命悬剑上生活又怎样?命都没还怕悬在剑上?不想让你看到这些事,对,你说没错,你来这里不过就是上年学,本来就不应该掺合进来,现在知道怕?”
姜暮踮起脚死死抓住他前襟吼道:“你非要这样吗?光明大道不走,偏偏条道走到黑?”
靳朝只是低垂着眼眸,对她说:“松手。”
“不松,为什要松?”
你。”靳朝将烟扔在泥土地里,厚厚鞋底碾上去,直至将烟头彻底踩入地底再也挣扎不上来。
“和靳强刚来铜岗没地方住,租个地下室,没有窗户没有光,白天当晚上,只要下大雨屋子能淹到腿,作业书包床垫全泡在水里,还有老鼠尸体漂在水上,只能把桌子拼拼睡觉,第二天再把积水盆盆往外泼。
他听人说可以介绍他去做土石方,要交介绍费,把身上钱都交出去,那个人电话直接成空号,们连地下室都没得住。
睡过天桥,睡过马路,睡过澡堂子,你跟说钱不重要?
后来他终于找个靠谱工作,碰上赵美娟,他离过婚,赵美娟是头婚,他没有房还拖着,好不容易凑足首付,点工资每个月付完房贷根本没有多余钱,学校要交钱就得在他们房门口拿着缴费单为两三百块难以启齿,你说钱不重要?
靳朝外套被她死死攥着皱在起,他耐心已经耗尽,最后次警告道:“松手。”
姜暮睖着双眼拽得更紧:“你看会不会松?你以为没人能管得你吗?”
靳朝下巴微抬,削薄唇抿出道邪性冷厉,直接握住她肩膀将她整个提离地面回身压在车门上,逼近道:“你想管是吧?以什身份管?你还以为自己姓靳?你连姓都改,你忘自己姓什提醒你,姜暮。”
她在他面前太小只,整个人被他锢在车门上脆弱却又固执地望着他,靳朝身上那强悍却森冷气息覆盖而来,无孔不入地钻进姜暮心脏,她气得连身体都在发抖。
他没有喊过她名字,来到铜岗后他从来没有次
二十年房贷,无止尽医药费你以为靳强个人能抗得住,他最难时候没有丢掉,你觉得应该对你爸拍拍屁股走人吗?”
北方天际挂着颗最亮星,无数漆黑夜里那颗星星指引着姜暮,她顺着它光亮点点摸索到今天,她以为,以为爸爸和靳朝离开她以后,她生活从此四分五裂,在她羡慕其他孩子有爸爸,为自己情感需求伤春悲秋时,大地另头靳朝却在为生存苦苦挣扎,甚至连最基本温饱都解决不。
姜暮再抬起头时,那颗星星依然挂在北边,只是它光变得刺眼,像冰锥扎进她心脏,让她泪眼模糊。
她转过身对他说:“妈知道吗?知道爸过来被骗事吗?知道你们没地方住事吗?”
黑暗光影勾勒出靳朝侧脸,他低着头,在姜暮提起姜迎寒时,他眼里神色到底还是波动下,只是最终归于片死寂,淡淡道:“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他们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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