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尚楚说,“你忙你吧,不用管。”
“那行那行,”家属松口气,手掌虚拍拍尚利军背,“那大哥您悠着点啊”
“呕——”
突然,尚利军发出声巨大呕声,隔壁家属跟着喊声:“操!”
尚楚看,尚
他说话时嘴里散发出很重味道,尚楚侧开头,不耐烦地甩开他手:“退不。”
“退不?他们骗你,看你是学生好骗,你退不去退,”他又把另条腿搬下床,撑着床沿站起来,音量拔高喊道,“黑心医院,妈敢骗儿子!”
“嚷嚷什!”外头经过护士听见声音,探头训斥道,“21床怎又是你!赶快休息!”
“操你妈!你对怎说话!啊?!”
对尚利军来说,在自己儿子面前被个年轻小姑娘教训简直可以说是奇耻大辱,音量陡然增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尚利军就要不行,尚楚终于发现其实他病并非毫无征兆。
他到医院时候尚利军精神不太好,耷拉着眼皮躺着,腹胀非常明显,洁白病床被隆起个山丘形状,尚楚原以为是喝酒喝出来,现在明白,里头东西叫腹水,是要命。
尚利军看见尚楚推门进来,浑浊眼珠子迷迷瞪瞪地盯着他,反应将近十秒,才缓慢地从床上坐起来:“考完?考完就好,那回去吧,赶紧回去,不爱待这里”
尚利军说话变得有些含糊,嘴唇抖个不停,才短短几天没见,他好像彻底垮,从个大闹警校保卫室酒疯子变成个身患绝症病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医院病气重阴气重,感觉就像是无论什人旦在医院躺几天就不得,没病也要被熏出病来。
尚楚没回他话,看几眼桌上堆着药瓶,都是些保肝药,没和论坛里些黑医院似,瞎开什保健品抗生素。
尚楚上网搜过酗酒是什病,网上说酒精依赖算精神病,他觉得也是。尚利军经常表现得和个神经病似,在外头自尊心极强,容不得别人说个字不好,火气说来就来,这会儿他眼皮吊着,挥着拳头往外走,护士惊恐地喊句“干嘛呀”就跑,尚楚眉心紧皱,刚要过去拉,尚利军经过厕所时里头恰好有人推门出来,他被门绊跤,整个人趴到电视柜上。
“对不住啊对不住,”出来人是隔壁床家属,赶紧上去扶他,“大哥,真不是故意,没磕着吧?”
尚利军上半身扒着电视柜,对着墙开始干咳,喉咙里卡着痰,他嘴里那股酸臭味道像是什生化武器,渐渐在病房弥漫开来。
尚楚心里燥得很,见他和个死狗似趴着,彻底没战斗力,于是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打开窗通风。
隔壁家属见尚利军这个样子,又恶心又害怕,脸苦相地转头问尚楚:“小兄弟,你爸他没事儿吧?”
“你、你等下,”尚利军把条腿费劲地抬下床,“撒个尿就走,赶紧走。”
尚楚把空药瓶扫进垃圾桶:“再待几天,钱交。”
尚利军愣,保持着条腿在床下条腿在床上滑稽姿势,点点头对尚楚说:“交多少?赶快退,快点去”
“没多少。”
尚利军有些急,扯把尚楚衣袖:“你哪里来钱?赶快退,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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