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作势转身要下楼。
“田旺,”尚利军出声叫住他,“你别太过分。”-
“田旺?这人谁啊?耳朵后头那是什?疤啊?”宋尧做下午指纹鉴定,这会儿头晕眼花,本打算跑茶水间偷个小懒,没想到遇着白艾泽也在,他扫眼白艾泽手里正在看页纸,是份复印件,随口问,“犯罪记录啊?”
“嗯,”白艾泽说,“七
尚利军走到门口,从裤兜里拿出把钥匙,对着锁孔插几下都没插进去——他手在抖。
“军哥,你这可真让这小老弟伤心啊!”男人发出声轻笑。
尚利军眼皮跳,手里钥匙“叮”掉在地上,顺着楼梯往下滚。
男人抬脚踩住那把小钥匙,笑着回忆道:“当年在局子里,几个条子轮番上阵来审,关两天两夜不让睡,搞个大灯对着眼睛死命照,差点把弄瞎喽!”
尚利军手还搭在锁眼上,缓慢地扭过头:“钥匙给下。”
尚利军脑子像台生锈机器,缓慢运转很久才想起来这个男人是谁,他僵硬地扭扭脖子:“怎是你?”
“可不就是吗!”男人下几级台阶,站到尚利军身边,热络地拍拍他肩膀,玩笑般说道,“军哥,咱这可有七八年没见啊,进去这些年,也没见你来看过。老哥不是说,你这可就不厚道!”
尚利军僵直着后背,脸上表情像是凝固。
男人瞟他眼,顾自说道:“还是有回猴子来探监,和说你搬走,不在新阳,说嘛!咱兄弟这深情谊,你要是人还在,哪儿能不来看你小弟呢!你说对吧军哥?”
尚利军嘴唇嗫嚅两下。
“那群条子就这折腾,都没把你供出来,”男人面色有些阴沉,俯身捡起那把小钥匙,放在掌心里抛两下,“老弟对你可算是仁至义尽啊!这几年吧,在里头多少也学点法,好像说是收买被拐卖女人也有罪,也得要坐牢”
尚利军脸色变:“当年明明是”
“噗——”男人突然笑出来,摆手说,“吓着你?老弟和你开个玩笑,还真把你吓着?就咱俩这铁关系,哪儿能把军哥你招出去啊,没可能事!”
尚利军垂着眼皮,右眼皮跳很厉害。
“怎说?喝点小酒去?”男人把钥匙塞进自己裤袋,“军哥,你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这人你也知道,就是闲不住啊!你不陪喝酒,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去警局找条子谈谈心”
“军哥?”他又问。
“对,对对,对,”尚利军点下头,讪笑着说,“出来就好,出来就好,好”
“不起喝两杯去?”男人对他抬抬下巴,亲亲热热地说,“本来吧判九年多,在里头表现不错,给减两年,要不你今儿还看不着呢?军哥你说咱俩这什缘分,刚出来没几天,就遇着你回,咱这个就叫天生要做好兄弟命!”
“戒,戒,不喝。”尚利军始终不敢转头看他,紧盯着前方昏暗楼道,显得有些紧张和防备,“回啊,先回。”
他说完抬脚就往上走,人字拖发出急促“啪哒”声,那男人也不拦着他,就那直挺挺地站在楼梯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尚利军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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