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急着要回自己警员证,抱起茶壶就跑,去茶水间接壶热水,随便往里头丢把茶叶又跑回来,发现谢军竟然在慢慢悠悠地拿鸡毛掸子扫桌子。
“您看吗?”尚楚催他。
“急什,”谢军瞥他眼,“你这字儿狗啃似,这老眼昏花,看也看不清楚,要不这样,你自个儿念出来,也省得费眼睛。”
“念出来?”
他重新躺回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后颈腺体位置跳得很厉害。
没过多久,尚楚再次从床上坐起来,从枕头底下摸出件不属于他衬衣,把那件衬衣套在自己身上,偏过头,小心翼翼地把鼻尖凑近衣领,深深吸口气。
接着,尚楚光着脚跳下床铺,先是打针抑制剂,接着从背包里摸出纸笔-
第二天早,谢军到办公室,推门发现门缝里飘下来几张纸,他接过看,是份检讨书,写满满当当三大张,字数是够,就是这个字迹实在有点欠佳,说好听点是龙飞凤舞,说不好听那就是乱七八糟,看就知道出自谁手。
谢军眯着眼看半天才勉强看下来两行,上来就是三个大字——错,开门见山直入主题,这小子还挺直接。
衬得屋子里更加安静。
尚楚觉得他脑子里是不是被安上个时钟,天旦黑下来,开关就自己启动,每秒都被拉得很长很缓慢,他想把指针拨快些都不行,只能在心里跟着滴答声读秒,捱到太阳出来,他该起床上班,时钟开关才被允许关上。
尚楚仰躺在床上,默数到2862秒却还是没有睡意,都说喝牛奶助眠,于是他翻身下床拿瓶酸奶,插上吸管喝口。
这个酸奶商标叫“君君宝”,尚楚以前从来没见过,他问过局里同事,说这是新阳当地牌子,本地人才知道,他们从小喝到大。
尚楚觉着指不定自己小时候也喝过,就是时间太久忘记。对首都人来说,“君君宝”应该算是个新奇玩意儿,尚楚掏出手机,对着酸奶瓶子拍张照,发到朋友圈,最后再设置为仅自己可见,就当分享出去给他。
他笑笑,刚抬脚要进门,眼角余光瞥见走廊拐角那儿有道影子,于是说:“出来吧。”
尚楚挠挠脖子,从墙角蹭出来,伸手说:“证件,还。”
“这还没看完呢,”谢军掸掸手上那几张纸,“看完再说。”
“那在这儿等你看完。”尚楚跟着他进办公室。
“不急,”谢军扬扬下巴,“替泡壶茶去。”
“君君宝,”他抱起身边只小熊,对玩偶晃晃奶瓶,“你见过没?这是新阳特产,北方可没有,你想喝也喝不着。这可比外头酸奶好喝多,不那稠,酸酸甜甜,买是蓝莓味,还特解腻,你就只能看着喝,气不气?”
他笑嘻嘻地嘬大口,又故意砸吧砸吧嘴,发出声满足喟叹。
怀里玩偶熊不会动也不会说话,黑黝黝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像是什也不懂。
尚楚笑容渐渐僵硬在脸上,片刻后,他抿抿唇,把还剩下半瓶“君君宝”扔进垃圾桶。
“其实也没那好喝,”尚楚把小熊放回床边,又说,“就是普普通通酸奶,好在价钱挺便宜,箱二十四瓶,只要三十出头,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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