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他烧壶水,往里到点酱油和醋,就着馒头吃两口,吃到第三口就实在吃不下。
就在这时候,老式手机里恰好进条短信——
“军哥,钱弄到没?你把钱弄来,二话不说,立马买票滚蛋。”
尚利军拿起手机,眯
以前他对哑巴拳打脚踢时候不是很有劲儿吗?木门都能给他捶出个坑,现在怎就这不中用?
尚利军趴在墙边喘着气,尚楚微微弯下腰,伸手想去拉他,尚利军双手撑着上半身,先是跪在地上,接着才费劲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额头上磕出道伤,正在往外渗血,尚楚舔舔嘴唇,双手攥成拳:“不是”
“没事啊,没事,”尚利军乐呵呵地摆摆手,“拿药是吧?那去,不拿那贵,多搞点止疼片就行,别不用”
“嗯。”尚楚应声,不敢看尚利军似,垂头走在前面-
光着脚走,脚趾甲里都是黑色污垢。他又朝前走段才发现尚楚,愣足足有十来秒才反应过来,脚趾头局促地勾着,接着讷讷地笑笑,重新俯身穿上拖鞋,加快步子走过去:“怎来?也不打个电话,家里都没收拾,挺乱,有点乱”
明明前秒还在心急,真等见到他人,尚楚反而神情冷淡,伸手说:“钱。”
“先回家,”尚利军小心地扯扯他衣袖,“先回家再说,你多久没回过,先回。”
“不去,”尚楚甩开他手,再次问,“钱呢?”
“不去啊”尚利军失落地低头呢喃,接着解开裤头上绑着皮筋,从里头掏出个内袋,拿出沓百元钞票,“钱在这,都在这,没喝酒,爸没去喝酒,你放心。”
去医院取药,尚楚打车送尚利军到路口,沉默地看着他背影。
刚过下午点,日头正盛,晒得尚楚浑身汗涔涔,他不知道为什,突然有种被闷得喘不上气感觉,额角传来阵阵刺痛。
尚利军提着塑料袋,沿着那条逼仄巷子往里走,拐过个弯,他才回头看眼,确定再也看不见尚楚,于是颤颤巍巍地弯下腰,脱下人字拖拎在手里,光着脚往回走,路上用毛票买五个馒头,个五毛,共花两块半。
回到出租屋,他解开裤头,从另个内袋里又翻出叠钞票,共十张,千块钱,他刚刚去冲平路要。衬衣口袋里还有三百块钱,是尚楚刚刚给他做这个星期生活费钱。
他舔舔手指头,把十三张百元钞票来回点几遍,接着趴在床底,从里面掏出个小铁盒打开,铁盒里已经放些钱,他这些天每天都去趟冲平路,死皮赖脸要来不少,尚利军把十三张钞票卷卷放进去,盖上铁盒塞回床底。
尚楚结果那叠钞票,拽着他手就走,尚利军被拉得个踉跄:“去哪啊?”
“医院,拿药。”尚楚说。
“不去,不吃药,”尚利军不愿意走,“不花那个冤枉钱啊,挺好,就这样挺好,你找同学借钱吧?赶快还给人家,别欠着,赶紧还,不吃药。”
他说话颠三倒四,尚楚懒得和他扯,拖着他手就走,尚利军跟不上他步子,没走出几米就摔,额头“咚”下磕在墙根。
尚楚愣,手足无措地看着尚利军,不知道他怎这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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