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局里气氛实在古怪,只要他在地方,以他为圆心,半径两米内人都会露出副宛如参加追悼会沉重表情,尚楚经过自调节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但看到这些人表情,他又无时无刻不想起“你死爸你成父母双亡孤儿”这个现实,于是干脆就找机会往外跑,凡是接到报警电话,甭管多鸡毛蒜皮事儿他都抢着去。
外头天气炎热,加上这些个报案确琐碎,尚楚
谢军才走没多会儿,徐龙风风火火地来,嘴里叼着个路上没吃完韭菜馅儿包子,在尚楚身后头溜达来溜达去,坐旁边实习生才松下去口气又给吊起来,把手刚走没个屁功夫,二把手怎也来!
尚楚被韭菜味儿熏得受不,扭过脖子说:“领导,休息够,带薪休假也不用,现在感觉很好,有用不完体力,可以正常工作。”
徐龙点点头,咽下去嘴里正在嚼口包子,吸吸鼻子,定定地看着尚楚。
尚楚和他四目相对,大眼瞪着小眼瞪半响,又问:“领导,什吩咐啊?”
徐龙说:“给你放几天假?”
周上午到局里,尚楚发现每个人都要多看他几眼,眼神里掺杂着同情、可怜、惋惜、遗憾等情绪,又没人敢上来说安慰他话,生怕戳中他伤心事似,连喘口气都怕惊着他。
尚楚自己倒是觉得挺想笑,他明白大家没坏心,都是出于关心才这谨小慎微,他也不明白该怎说才好,其实他真没那脆弱,在小房间里憋两天已经够,他今年二十岁,是个成年人,他知道日子还得要往前走。
他才刚在位置上坐下没多久,谢军揣个陶瓷茶杯慢腾腾地踱过来,在他后头转悠几圈,也不说什事儿,坐在尚楚身边实习生被他弄得战战兢兢,队里把手亲自下来视察工作,吓得大气儿不敢出,最后是尚楚实在忍不住,扭过脖子问:“领导,什吩咐啊?”
谢军抿口茶,又吐出点茶叶渣子,目光徐徐在尚楚脸上上下打量几轮,说:“给你放几天假?”
“”尚楚无奈地说,“不用。”
尚楚扶额:“不用,挺好。”
“你也不用逞能,”徐龙是个大老粗,不怎知道安慰人,用他刚刚拿过包子、油腻腻手拍拍尚楚肩膀,“有什难处你就说!”
尚楚瞥眼落在肩上油花,平静地说:“没逞能,如果你愿意给个机会,现在可以把你干趴下。”
“你小子能耐啊!”
徐龙“扑哧”笑出来,韭菜味儿唾沫星子喷在尚楚脸上,尚楚默默抬手擦把脸,心里默念殴打领导是不行是铁定要写检讨不能打不能打千万不能打,对徐龙展露出个如沐春风笑容,目送韭菜味道领导走远。
“不扣你工资,”谢军很是体贴,“你什时候休息好什时候来。”
尚楚这周末在宿舍里除睡觉也没干什别事儿,吃药吃饭倒头就睡,养猪都不带这养活,这会儿精神头足得很:“已经休息够。”
谢军见他状态还行,揣着茶杯慢悠悠地又走回去。
隔壁实习生羡慕得不行,轻声喃喃说也想有这待遇啊,带薪休假怎这难啊!
尚楚听只想翻白眼,难倒是也不难,死个爸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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