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拼
命
摇头，攥着尚楚雨衣袖口不放，嘴巴
张合，水珠不断地从她脸上滚下去，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尚楚冷着脸把她往平地那边推，她脚底滑，险些顺着水流滚下去，尚楚心头猛地跳，立刻紧紧抓住她胳膊，努力辨认她究竟说些什
，隐隐约约听见她在喊“奶奶”。
原来是她奶奶还在下面。
尚楚在心里叹口气，担心再出什意外，也不敢再去推她，伸手指指坡下，又比个大拇指，示意
们定会把你奶奶平安无事地带上来，小姑娘心慌意乱，似乎没看懂他意思，只是个劲儿地摇头，牢牢抓着尚楚袖口，像抓着根救命稻草。
她单薄和张纸样，浑身被雨淋得湿透，在风里站都站不稳，却还死死抓着尚楚不放，尚楚不禁喉头酸，他不知道这小姑娘家是个什情况，但奶奶应该是她很重要，甚至可能是唯亲人。
半层楼，关键那片经济不景气，还有不少两层楼平房。区领导这才知道害怕，忙慌把事情报给市局。
车是没法开，只能靠两条腿在水里硬淌，尚楚跟着大部队，眼睛被雨水刮得几乎睁不开，徐龙在他后边护着，问他：“能不能行——”
“什——？”
尚楚只听见呼呼风声，旁根本听不清，徐龙抬手重重捏捏他肩膀，尚楚抬手冲他比个大拇指。
西三被淹几乎没法落脚，层几乎被淹个干净，锅碗瓢盆飘到处都是，二楼窗户里有人挥舞着红色衣服求救。尚楚站在坡上，坡底下就是西三街，消防那边弄来皮划艇，趟趟地从房子里往外接人，批警察在坡上打配合，腰上绑着麻绳下到坡底拉人。
然而眼下情况实在危急，理性不容得他在个受灾者身上消耗时间，小姑娘痛哭出声，说什都不肯离开，尚楚只好用力把她揽着，强行把她往救援队那边带，小姑娘直回头往坡下看，下面黑黢黢片，除水面上交织手电光，其余什也看不见。
水已经是没到大腿高度，个人走尚且不容易，何况尚楚身上又压着另个人
徐龙张嘴刚想说话，风从嘴里灌进去，什声音也发不出来，他于是对尚楚打手势，示意尚楚留在坡上帮忙，他下去接人，尚楚点点头示意他放心，徐龙点队里几个人跟着下去。
天已经全黑，全凭晃动手电筒还能发出点光，雨越来越大，每打声雷尚楚头皮就要麻下。下面传来此起彼伏哭喊声和求救声，浑浊水流顺着斜坡源源不断地往下奔腾，下头人逆着瀑布般黄水往上爬，尚楚在坡上把他们个个往上拉，有几次他觉得手臂就快要不是自己，小臂火辣辣疼，但拉上来个之后，还是咬着牙再次伸出手。
他完全没有想那多，什崇高使命啊蓬勃责任感啊人民救星啊之类都没有，他只是在做他应该做事情，他是名警察，仅此而已。
尚楚拉上来个小姑娘，打手势让她走到前面有光地方，医疗队和救援队在那边接应，小姑娘却突然紧紧抱住他腰，张嘴说句什，神色里满满都是哀求。
情况太过危急，尚楚没时间安慰个小姑娘，再次示意她跟着队伍去不远处平地上安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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