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艾泽轻轻勾起唇角，心口涌起
阵接阵
热意。
如果他能早点遇见他小少年就好
。
尚楚抽完根烟，发现白艾泽直直盯着他看，于是问：“你看什
袋，却能轻轻松松地解出最后道数学大题；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又臭美又自恋，校徽从来不好好戴，穿校服定要把裤脚挽着露出脚踝，指甲总是修剪得干干净净；喜欢逗小女生，总爱揪前座女孩儿马尾辫，喜欢拿尺子戳人家后背，要是有哪个混小子犯糊涂掀人家裙子，他定第个冲上去护着；都喜欢找他请教数学题，道题不管讲解多少遍都不会没有耐心，虽然有时候会皱眉骂你笨，骂完换种更加浅显解法接着讲
还有呢？是不是还有些什
被漏掉？
白艾泽深深凝视着倚靠在窗边尚楚，窗框生厚厚铁锈，他背后是逼仄巷子，脱橡胶皮老化电线缠绕在起，天空被错落筒子楼切割成小小方块。他夹烟手指细长，微垂着头，眼睫在白皙脸上投下片浅影，隔着层淡淡烟气，他侧影看起来显得有些单薄，只有耳垂是圆润，在光线投射下能看见笼罩在上面细小茸毛。
还有呢？白艾泽忍不住想，那个意气风发小少年还有怎样面？
他放学从不和大部队起走，在校门口就和伙伴挥手告别，个人回家，熟练地穿梭在纵横交错小巷里；他在体育课上表现很活跃，谁踩脏他布鞋他都笑笑说没关系，回家路上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跳过水沟和污泥，看着鞋子上怎刷都刷不干净脏污，愁眉苦脸地叹气；他很少和同学出去玩儿，有人喊他去看电影去打电动去游乐场，他总推脱说不感兴趣，回来后关着门在房间里数储蓄罐里硬币，暗暗告诉自己那些有什好玩，根本就不好玩；他只在偶尔才和朋友们出去次，大家在路上吃冰淇淋吃串串香吃臭豆腐，他只买个大大泡泡糖，把糖纸收好，吐个巨大泡泡耍宝，用几毛钱就能换来女孩子们尖叫。
他是这样个尚楚。
面前小箱子里堆着尚楚初中时代小玩意儿，他用旧笔袋，他贴着贴纸圆规，他折断铅笔，他用小刀切开橡皮，他褪色金属校牌，他攒泡泡糖糖纸，他收过情书，他习题本，他奖状，他毕业照，他储蓄罐白艾泽看着这些零零碎碎小东西，突然觉得胸膛里有块地方塌陷下去，柔软不像样。
白艾泽经常会想，如果他早些遇见尚楚会怎样。
他会送尚楚回家，和尚楚起跳过污水堆积水沟；他会告诉尚楚洗完布鞋用纸巾盖着晒会更干净；他会带尚楚去好玩地方，春天去地铁十号线尽头樱花公园，夏天去东郊沼泽森林，秋天去乡下望无际原野，冬天去结冰北芜河；他会和尚楚起买大大泡泡糖，比谁吹泡泡更大，再把自己糖纸也给尚楚；他会给尚楚过生日，每年都送他只布偶小熊，给他写漂亮贺卡；他会和尚楚起做值日，他会在落日下金色教室里吻尚楚，他会让尚楚不管遭遇什都不要怕，他会告诉尚楚你将来会是很优秀大人。
不管他在什年纪遇到尚楚，结果都是样，他还是会无可救药地被这样尚楚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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