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行知道，”尚楚把手机塞回兜里，清清嗓子继续说，“火车开出隧道，他睁眼
看，哇靠！颗人头飘在他脑袋旁边，两颗眼珠子在眼眶里撞来撞去，那声音就是眼珠子发出来
！”
说到这里，尚楚为增强惊悚效果，还突然“哇”声，
白艾泽被他闹得耳朵痒，抬手捏捏耳垂。
“怎
样？怕吧？是不是浑身起鸡皮疙瘩？”尚楚以为他害怕，再接再厉地贴着他耳朵配音，“就这个声音，你仔细听，哐——哐——哐——”
地铁驶离隧道，白艾泽松口气，尚楚总算消停。
“听出来没？是什声音？”尚楚撞撞他胳膊，又问。
“听出来，”白艾泽点头，本正经地回答，“脑子进水声音。”
首都新开条地铁线路，叫“田庄线”，从南到北贯穿整个首都，直通北郊。
田庄线沿途会经过段废弃铁轨，据说几十年前在修路时，从地底下挖出几具骸骨，有位风水大师预言这铁路冲撞先人，这是大不吉征兆。工程师和施工队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东西，照旧动工铺路，铁路投入使用后果然灵异事件不断，闹得人心惶惶，久而久之这段铁路就荒废，至今各路论坛上还流传着许多都市怪谈。
“有个人正打瞌睡呢，火车经过个隧道，他眼前黑，耳边突然响起哐啷哐啷声音，”尚楚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你猜猜，那是什声音？”
“火车行驶时和铁轨摩擦发出噪音。”白艾泽从很科学角度给出答案。
“啧！”好容易营造出恐怖氛围就这被他给毁，尚楚翻个白眼，嗤他说，“你这脑袋瓜子长得挺帅，里头想法怎这简单呢！猜错，再猜。”
“滚滚滚！”尚楚在他小腿肚上踢下，也不管白艾泽压根儿对这故事没兴趣，声情并茂地讲述起来，“那个人也和你样，开始还以为是火车噪音，或者是有人路过，但是他马上就觉着不对，因为阵寒意从他后背往头皮上爬，那个声音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近到就像是贴着他耳朵发出来，而且听上去非常清脆，非常非常清脆，清脆你懂吧，嘎嘣嘎嘣脆，脆响脆响”
白艾泽觉着小混账讲故事还挺生动，才刚听出点儿意思，尚楚突然卡壳。
“然后呢？”白艾泽还以为尚楚是故意停在这儿，不往下说好吊他胃口，于是开口问。
尚楚悻悻地抬手刮刮鼻梁，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找出手机：“后面突然有点儿忘，你等会儿，
上论坛看眼。”
白艾泽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白艾泽很敷衍地回答：“有人走路。”
“错错，”尚楚不依不饶地追问，“好好猜，开动你那精英脑瓜子，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是什声音？”
白艾泽看他眼，生硬地扯扯嘴角：“不想。”
“你不想知道那就偏要让你知道，”尚楚哼声，“不好意思，叛逆期又到，你体谅体谅。”
俩人并肩坐在地铁上，田庄线沿线都是偏僻郊区，车里稀稀拉拉没什人，恰好这时地铁驶进段隧道，车厢忽地暗下来，气氛非常到位，尚楚在白艾泽耳边轻轻吹口气，幽幽道：“哐——哐——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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