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熊帮主,”白知景纠正他,“差个字儿都不成,差之毫厘失
他老爹是警校教授,白知景常去警校跟着训练,帮人在沙地上跑得吭哧吭哧,又脏又汗,点儿美感都没有。
应许就和他们不样,应许属于宽敞透亮大教室、属于白能照出人影大理石瓷砖、属于凉爽冷气、属于白衬衫和眼镜、属于钢笔和课本,应许就该是斯文儒雅,应许不该打架,不该为科研以外事情烦恼,不该受苦受累,不该流汗流眼泪。
白知景自个儿在应许面前连句脏话都不敢说,生怕把应许带坏,现在应许竟然要顶着个牌子出去派传单游大街,他感觉比自己中暑还要难受,总觉着应许是被欺负。
“反正你是不准去!”白知景紧紧抱着应许不撒手,察觉到应许身体僵,还以为是应许生他气,着急忙慌补上句,“你就算非要去,就不能等太阳下山再去吗?”
应许想过白知景可能会说忒无聊你留下来陪块儿玩,可能会说们去花鸟市场看鹦鹉好不好,也可能会说胡同口新开家小超市咱们去买奶糕吃呗,独独没想到听到会是这个答案,
待着!你说你都大学生,还让个初中毕业成天为你操心,害不害臊啊!”
应许被他逗哭笑不得,不知道白知景今儿怎这执着,就是不让他出门。
白知景十根手指头牢牢抓着应许裤腰带,应许怎也掰不开,又怕太用劲儿把他弄疼,只好耐着性子哄他:“景儿,你乖点儿,不胡闹,回来给你带冰棍吃。”
“胡闹什胡闹!”白知景急,把搂住应许腰,“今天外头可有三十九度呢,你中暑怎办啊?你是个读书人,你、你就该好好做学问,不兴在太阳底下吃苦”
他越说越着急,语速也跟着越来越快,也不知道说明白没有。
应许先是怔愣片刻,觉得颗心就和太阳底下冰棍儿似,融化塌糊涂。
“行不行啊?”白知景仰起脸,尖尖下巴抵着应许肩膀,“这个大帮主都放下身段求你,你就不去吧?”
应许笑笑,手掌抚上白知景后脑,想解释说自己必须多赚点儿钱,对上白知景那双圆溜乌黑大眼睛,顿时又不知道怎开口,于是诌个理由说:“这是去帮个朋友忙,他出点事儿没法去,要是不去代个班,他这份兼职就丢。”
“真啊?”这理由还挺能让人信服,白知景狐疑地问,“你别是诓呢?”
“哪儿敢诓你啊,”应许给他个脑瓜嘣,“你不是小熊帮主吗?”
应许在白知景心里就该是要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什脏活累活那都不是应许该干,现在竟然说要举个牌子游街去,应许哪儿能做这些啊!
白知景中考完放假放早,有回他偷偷溜进医科大,蹲窗户底下偷看应许上课。
那是间阶梯大教室,又宽敞又透亮,地上铺着大理石地砖,冷气开得足足,和他们初中生教室点儿不样。
应许坐在第五排,穿件白衬衫,戴着银框眼镜,听讲样子很专注,思考时候会转转笔,翻课本手指又修长又白净。
白知景看愣两秒,然后蹲在墙根边傻乐,具体又说不上来到底有什好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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