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长相本来就冷,尤其是双眼睛,形状狭长,轮廓比起般人更深,这面无表情时候总有种让人不寒而栗感觉。
她哥平时都是温温和和,对谁都是和风细雨,这多年重话都不说句,但应英姿不知道为什就是怕应许,这会儿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辩解说:“就次没事儿”
白知景听她这说也来气,应许在外头劳碌下午,弄得身又汗又脏,就为赚个百来块钱,应英姿倒好,就喂个药这点事儿都能忘。
爷病要按点吃药,天四次,早中晚饭后各次,下午三点左右还有次;黄色药片次两粒,白色次三粒,再加包冲剂,得用温水冲。
连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应英姿却忘。
她表情僵,讷讷地说声:“哥,你回啦?怎点儿动静都没?”
“现在几点。”应许说。
应英姿又尴尬又紧张,从茶几上跳下来,抬眼看看墙上挂着钟:“五点刻”
“这个点儿该吃晚饭吧!”白知景拍手掌,站在两人中间,清清脆脆地大声说,“要不给弄个西红柿炒蛋呗,在家炒过次,爹说味道还行,就是卖相不太好,红红黄黄像是从肛肠科端出来”
“爷下午几点该吃药?”应许径直看着应英姿问。
你妹魔怔?”白知景嘴角抽抽两下,憋笑憋得很辛苦,“搁家跳大神呢?”
茶几上还放着爷药盒,应许走前特地交代过应英姿,下午三点记得给爷吃药。他怕应英姿马虎弄错药量,还特意把药片分装在小盒子里,应英姿只要烧个热水,把药给爷送房里就行。
小姑娘显然把他话当耳旁风,应许走前药盒什样,现在还是什样,里边小药片粒不少。
“英姿。”
应许喊她声,应英姿沉迷在她自个儿演唱会里,压根儿就没听见。
“晚上去胡同口理发店把头发剪。”应许凝视妹妹片刻,没什情绪地说。
“不!”应英姿听这话竟然反应很大,猛地抬起头,两手拢着头发,“凭什啊,也不是故意!”
应许说:“没得商量。”
“就不!”应英姿眼眶里涌起两泡眼
应英姿怔,显然是才想起这事儿,低着头不敢看她哥,嗫嚅着说:“、忘”
白知景这才注意到茶几上那个透明小药盒,原来是因为应英姿忘给爷吃药,所以应许才这生气。
他在心里头叹口气,默默退两步,站到应许身边。
“不是故意,”应英姿声音就和蚊子嗡嗡似,全然没刚才开演唱会那架势,两只手揪着衣摆,刚烫过内卷发尾晃晃,“、没注意时间”
“没注意时间,”应许沉声说,“你下午都干什正事儿?”
白知景笑得肩膀都在抽抽,转眼瞅见应许眉头紧锁,这表情说明他是真动气。
刚在门口不是还好好吗,怎进来就沉下脸?
白知景心头“咯噔”沉,生怕这兄妹俩人真起冲突,赶紧抢在应许前头,冲上去“啪嗒”下把电视按。
“pick?me?wow?wow~”
音乐声戛然而止,应英姿那大白嗓没及时刹住车,又百转千回地“喔喔”两声,这才注意到屋里多出来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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