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能说风凉话,”白知景哼哼两声,又说,“你说为什要读大学呢,读书有什好。”
他又和应许说遍上午发生事儿,这回用词实事求是多。
应许听得很认真,听到白知景说语文老师怀疑他中考成绩有水分时候,眉心皱:“真这说?”
“差不多吧,”白知景没心没肺地啃着炸鸡腿,“就说爹和爸在里边运作什,觉得走后门呗。”
“那这补习班不去就不去。”应许说。
“不吃,”白知景很有骨气地扭过头,眼珠子滴溜溜转,瞥应许眼,又说,“你都不理解!”
应许扑哧声笑出来,把那根薯条在番茄酱里打个滚儿,糊上厚厚层酱,再送到白知景嘴边:“这次理解你吧?”
“还成吧,”白知景把薯条叼过来吃,“根只能算有点儿理解。”
“再来根?”应许问,“两根够不够?”
“两根还不够,三根才达标,”白知景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地说,“四根五根不嫌少,十根往上才是真好。”
得过来?”
“爹,爸,宋大宝”
白知景举着只手,说个名字往下掰根手指头,掰到第三根就卡壳。
“就没?”应许眉毛挑,“小帮主,这才仨人啊?”
“还没说完呢,”白知景两手叉腰,下巴抬,“还有整个夕阳红麻将馆,里头注册会员可有百多人呢!”
“她还说什误入歧途之类,”白知景把鸡骨头扔进垃圾桶,很认真地问应许,“为什就读书这条道儿才叫正道呢,这世界上有那多条道儿。”
“那你想走哪条道儿?”应许问他。
白知景想几秒钟,然后摇摇头:“没想好呢还,反正不喜欢读书。”
“那你中考最后个月怎奋发图强,”应许还以为他又在胡侃,于是也用玩笑口吻说,“最后还踩着线进中。”
“那又不傻,”白知景拿着根薯条搅
“别得寸进尺啊,”应许给他个脑瓜嘣,把次性手套往他面前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又不丰衣足食,”白知景说,“就吃个八分饱。”
应许被他这逻辑逗乐:“你这意思是你只吃八分饱,所以就不用自己动手是吧?”
白知景点点头:“你现在算是有点儿大学生水平。”
“那你读不到大学就得饿死。”应许说。
大爷笑出声,应许往白知景脑门上呼巴掌:“把你能!”
俩人在学校对面学生街找家吃炸鸡薯条小店,白知景眉飞色舞地把上午补习班事儿告诉给应许,其中添油加醋地渲染自己有多聪明智慧,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弱小宋宝贝,并且不畏强权,在压迫下奋力反抗,赢得宝贵自由。
“可以,”应许听这通天花乱坠也没听出个什门道来,言简意赅地总结道,“中心意思就是你又翘课。”
“你还大学生呢,理解能力真不行,这是翘课,爹都同意不去补习班!”白知景听应许这说,下子就蔫巴,只手托着下巴,很惆怅地叹口气,“薯条啊薯条,怎就没人理解呢?”
应许戴上次性手套,拈根薯条递到白知景嘴边:“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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